十一、讨好

顾安年在暖香苑一晾便是四五日。

例行的晨昏定省，顾安年垂首柔顺地跟在一众姐妹shen后，给太夫人磕完tou，便静立一边候着，待项氏和太夫人商议陈姨娘之事后领众人回去。

“七姐儿。”太夫人忽地抬tou唤dao，顾安年上前一步垂眉福shendao：“祖母，七姐儿在。”

“嗯。”太夫人微点了下tou，dao：“这几日在暖香苑住着可还好？”

顾安年跪下磕了个tou，方半抬起tou浅浅笑dao：“谢祖母关怀，有祖母的福泽庇佑，又有母亲的悉心照料，安年甚是安好。”

“嗯，如此便好。”太夫人又是点了点tou，脸上的神se却是比方才缓和许多，笑望向项氏dao：“七姐儿到你那不过几日，便这般乖巧懂事，可见你待七姐儿极好，教养得也极好。”

“母亲过奖了，儿媳不过效仿母亲恩德，再则教养儿女本是儿媳职责所在。”项氏一脸谦恭温和，又愧疚dao：“年姐儿本就聪慧，只怪以往儿媳疏于教导，以致…”

顾安年低着tou勾起一抹冷笑，说到演戏，项氏倒是演技jing1湛，这高帽子倒是dai的稳当。

“现在教导也不迟，往后你多费些心神便是。”太夫人颔首微笑，看向项氏的yan神愈发满意。

“是，儿媳知晓。”项氏yan角han笑温顺地颔首，她shen后的李嬷嬷不住在心中点tou，心中因项氏得了太夫人的赞许而huan喜。

宋姨娘见状yan中微沉，她没想竟让项氏得了这么大个便宜。在这府中，除了侯爷，便是侯爷最为孝敬的太夫人最需要ba结，如今这项氏倒是得了个好名声。不过…视线扫向仍跪在地上的顾安年，宋姨娘掩chun冷笑，往后这便宜可就不知dao是谁占了去了。

太夫人和项氏说了会话，回tou见顾安年仍跪着，心中不由一惊，再一瞧顾安年今日的穿着，一shen浅se绣衫罗裙，淡雅素净，倒是分外合yan。

“七姐儿，你过来。”太夫人朝顾安年招招手。

“是，祖母。”顾安年又是一磕tou，起shen行至太夫人斜边上，缓缓跪倒在太夫人脚边。

太夫人心中又是一惊，轻声问dao：“年姐儿今日怎的穿得这般素净？”

项氏闻言一惊，不由暗中绞jin手中丝帕，生怕太夫人以为她苛责庶女，故意节衣缩食。

顾安年垂首低眉缓缓回dao：“回祖母的话，还请祖母宽恕，安年是想借此聊表孝意，送陈姨娘一程。母亲dao陈姨娘只是chu了远门，是怕安年伤悲，可安年知晓陈姨娘是去了…”说到此chu1，她微不可查地哽咽一声，又接着dao：“尽guanshen份低微，然陈姨娘毕竟对安年有生育之恩，故安年…还请祖母宽恕！”仿似再也说不下去，她重重磕了个tou，颤抖着shen子低声啜泣起来。

众人闻言神se俱是一变，有心dao顾安年大胆的，有暗骂顾安年愚蠢的，更有嗤之以鼻的。唯有顾安锦满脸担忧。

项氏和宋姨娘心中却是忐忑不已，一个怕受了牵连，一个怕失了棋子。

在所有人都闭jin嘴，以为太夫人会bo然大怒之际，却见太夫人忽地louchu满脸怜惜之se，将手中的祖母绿佛珠置于机上，俯shen扶起顾安年，柔声叹dao：“百善孝为先，你有这份心，祖母又如何会责怪于你？快快起shen罢！”

众人方才想起，太夫人对“孝”这一字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