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鬟就是墨轩阁里常年伺候宋祁的，是以才有几分胆量，说这些调侃的话。

屋内炭盆烧的很旺，气温洋洋的，熏得人昏昏睡。

他说地兴致，低却看到前的人睡迷蒙，打神的样有别于往日的凌厉聪慧，显得憨可。

顾安年不想扫他的兴，持：“无妨，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夜已，屋外明月悬，门窗之上，烛火摇曳。

顾安年也实在是撑不住了，今日在皇走了一趟，又因为沈千的到来伤神难过，她早已疲力尽。捂嘴打了个哈欠，她了，闭上。

顾安年不免有些赧然，冬日她确实容易犯困，也喜窝在被窝里。

瞧着她这有别与往日的可模样，宋祁心情甚好地俯又吻了吻她的额，笑：“累了就睡吧，时辰也不早了。”

怎的这般不注意，现在可有哪里难受？”

顾安年摇了摇，宋祁放开她的下颌，抬手轻抚她的脸颊，拇指着她的角，凑近落下一个吻，低声：“今晚留下来？”

翌日醒来，后已没了那熟悉的怀抱，顾安年睁着迷迷糊糊发了会呆，翻爬到还带着那人温的地方，下意识地蜷缩起。

后的宋祁还在绘声绘地描述大宴群臣的壮观之景，说那些笑里藏刀，说那些恭维谄媚，说那些争锋相对，说那些委以虚蛇，说那些谋诡计，那些以往从来都不会去在意的事情，现在却成了中的笑料。

说罢，掀开被就要起。

“无碍。”宋祁淡淡一笑，反手握住她的手，拉到边轻轻落下几个吻，失了血的双看上去有些虚弱，却依旧柔。

顾安年一僵，没有收回被拉住的手，低用另一只手替他掖了掖被角。

蜡烛已燃了一半，蜡泪在烛台上堆成不规则的形状，火光轻晃，将倒影在帘帐上的影，照得模糊而虚幻。

“小七，”宋祁左手扶住前人圆的肩，在白皙的颈项吻了吻，低声问：“困了吗？”

顾安年迷迷瞪瞪地睁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赶摇了摇，故作神：“还好。”继而努力睁大，表达自己又在认真听。

“小七，醒了吗？”低沉温柔的声音自后响起，下一刻，一影笼罩下来。顾安年从被窝里钻脑袋，回首望了后的人好一会，才：“醒了。”

青莲替顾安年整理衣饰，见宋祁一直站在旁边不离开，福了福恭敬：“王爷不妨到外间坐坐吧，这里还要好一阵打理呢。”

“快睡吧。”仿似丝毫没有察觉到顾安年异样的情绪，宋祁轻柔地拍着她的肩膀，压低的声音像是在哄幼儿睡觉一般。

顾安年闻言附和：“你先去吧，站着也难受。”

“很长的时间”五个字，让顾安年心中一阵痛，低垂的眸中不禁染上哀伤，只是后的宋祁却看不到。

宋祁只好，又望着顾安年一，才转了里间。帮着净手的丫鬟见状忍不住笑：“王爷对侧妃娘娘真真好，一会不看着都舍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待怀里的人呼渐渐平稳，宋祁缓缓睁开，望着怀中酣然睡的人儿，轻蹭了蹭她的脸颊，低笑着自言自语：“怎么办，竟然兴得睡不着了，明明知这幸福或许并不是真的…”

宋祁拉着她坐近几分，伸手勾起她的下，望着她的双，笑：“回来迟了，生气了？”

宋祁淡淡一笑，退开一步，让青莲领着领着两个小丫鬟给顾安年梳洗，望着顾安年笑：“从来不知你这样能睡，今日都日上三竿了。”

鼻端充斥着淡淡的药香，顾安年侧枕着手臂，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后的宋祁说话，耷拉着，似乎下一秒就会睡着。

低哑的笑声带着丝丝悲凉，在这样安静的夜晚，比屋外清冷的月光，还要苍白。

青莲与另几个丫鬟也跟着笑，顾安年第一次觉得羞窘。

顾安年没有犹豫，了，脱下外衣，蹬掉鞋，爬他怀里。宋祁单手拥着她，满足地喟叹一声，调笑：“往日也这般听话就好了。”

宋祁忍不住笑声来，：“我累了，还是睡吧，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说话。”说罢被窝里躺下，从后面将顾安年抱怀里，亲了亲她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