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脸微僵，转而看了赵闲几，还未说话，便见他继续：“我这臣贼反噬君主投降北齐，背上不忠不义的骂名，却让两岸聚首，同胞手足不在相残。换而言之，大梁北齐将要服役还有未来需要上战场的男儿，皆因我保全了命，他们的妻儿因此不会再失去丈夫父亲。敢问前辈，我的所作所为，可算是医了天下？”

墨竹脸起初很尴尬，最后思许久，终是摇苦叹：“迷者视朝廷为国，圣着视百姓为国，老朽远离朝政自喻旁观者清，不曾想终究在局中，好小！老朽无话可说。”

医！”

墨竹抚了抚衣袖，淡然：“臣贼，祸国殃民，医你脏了老朽的手！”

“来寻老朽，还能别的？”墨竹不喜不怒，淡淡瞥了他一。

赵闲松了气，连忙将柳烟儿还有费罗神医请了来。

先是亲自查看，风御医又将柳烟儿的病情仔细讲了一边，他也了解了大概。

赵闲轻轻：“大梁与北齐同一脉，征战百年死伤无数，祸及的百姓足够填满两国之间的长江。如今百姓不再受两国战牵连，前辈却对此只字不提，只怜惜禁长安衣无忧的王公贵，以此看来，大梁朝廷才是您中的国，而王公贵族则是你中的民吧？”

柳烟儿咬了咬下，虽然没说什么，中却几丝张。赵闲安她几声，又：“前辈，不知何时可以开始？现在赵某正被贤王通缉，拖不得。”

赵闲脸顿时沉了下来，想了想还是压下了火气，轻声问：“前辈，在下敬你是长者，你斥我臣贼我无话可说，但在下想问一句，祸国殃民从何而来？”

墨竹闻言，打量他几：“这位姑娘也是你的娘吧？贤王正在四抓你，能为了她冒险来杭州，诚信倒也羡煞旁人。”柳烟儿脸顿时红了，急急摇了摇，却又偷偷瞟了赵闲一。

赵闲了气，直视着他：“敢问前辈，何为国？何为民？”

赵闲再无：”敢问前辈，何为医者本分？”

“哼！”墨竹轻哼：“引外敌关，致使大梁四分五裂，王公贵禁与长安受尽屈辱，安家世代威名败坏一空，这还不算祸国殃民？”

墨竹抚了抚衣袖，继续：“医治随时可以开始，但族中的那养心泉位于绍兴，老朽得去哪里才有把握。”

墨竹张了张嘴，蹙眉思了半晌。赵闲看着他，继续：“赵某为男儿只了份内之事，自认有功与孙，虽诽言傍却从无后悔。前辈自喻利国利民，却力保大梁朝廷继续与北齐对抗，置万千百姓生死于不顾，敢问是谁在祸国殃民？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前辈却因心中喜好对无辜之人见死不救。可算是未尽医者之本分？”

墨竹自傲的抬：“悬壶济世，小者医人，达者医天下！”

墨竹微微一愣，转而望向他蹙眉：“国便时国，民便是民”

“才七成？”赵闲皱了皱眉，毕竟失败的几缕有百分之三十，只有一次机会可不是儿戏。意外的是风怜雪听到后，确实惊喜：“墨竹前辈不愧是辅国堂中唯一以医名传天下的长者，若让我等动手，怕是连一成的机会都没有。”

这番有理有据的话，连旁边的凌仙都蹙眉沉思，竟然无从辩驳。

赵闲顿时无语，说的也是，大费周章找他个神医，不看病还能看风不成。他脸微僵的：“前辈可是对我有成见？为何拒绝的如此脆？”

墨竹大师医术炉火纯青，面对柳烟儿却是皱起了眉。听闻费罗那近乎是赌博的法，思考半晌，才摇叹：“此法前所未见，却不是没有可能。这位姑娘脉络极为脆弱，承受不了刚烈的药，老朽施以金针良药，以族中养心泉的妙效，也只能有七成的把握。”

“嗯…啊？！”赵闲大为错愕，急：“前辈，你没看信怎么知我是来看病的？”

绍兴距此百里，也不是很远。赵闲了，当即：“那就麻烦前辈，跟我们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