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就不叫爹喝酒了。”闻天歌说，何必问说他们酒量浅，于是她就盘算着只叫他们喝了十碗，就不叫他们再喝，谁知他们撑不住十碗。

楚律闻言，立时便知贺兰淳这是明白贺兰辞远离京城是为了避开兄弟相争，于是忙劝贺兰淳：“贺兰大人莫心急，那山贼不过是贺兰一时兴起，他有将相的才华…”

“天也，天也，我贺兰家到底造了什么孽？”贺兰淳又顿脚，忽地听到楚律的声音，便踉跄两步，揪住楚律的衣襟，咬牙切齿地说：“我家阿辞自幼将长辈之言奉为圭臬，是才中的才，翘楚中的翘楚，何以沦落成了山贼？定是你教唆他的，定是你！”

“她极好。”何必问慢慢地说。

∨天歌小心翼翼地问楚律：“王爷，爹到底是不是专门来给我们主婚的？我怎觉得他不喜我？”

余问津、余思渡二人错愕地睁大睛，不敢置信地看向贺兰淳，看他要跌倒，又忙搀扶着他。

赵铭家的就是说“她没力劲”的那个，不由地不服气起来，追问：“我们为什么不赏？”

许是被贺兰淳聒噪的，留客天里的余家兄弟并一众太医、官员都已经醒来，于是祈年路上撞上了几个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之人，便到了贺兰淳住着的屋。

∝兰淳酒醉之中，早忘了还有闻天歌这么个人，又听人喊他爹——虽在家时没人敢喊他爹，但到底亲切一些，一时间也忘了自己有没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便摸着闻天歌的，老泪纵横地说：“老天为何这般坑我！这是要叫贺兰家断送在我手上？不！老二这辈也休想如愿，爹得叫阿辞回来！”

“啪！”地一声，楚律脸上挨了一下，不由地愣住，除了石清妍，还没哪个人打过他，于是他怔愣住，心贺兰家的孙要害兄长要害亲，为何挨了掌的人是他？

“都怪你，都怪你，倘若你远着他，他无可去，自然要回了贺兰家！如今他走了，贺兰家留下个丧心病狂的玩意，定是你居心叵测，要害死我们贺兰家！”贺兰淳指着楚律破大骂，又奋力地要甩开余问津、余思渡。

“天也天也，天要亡我贺兰淳！”屋里，贺兰淳仰天呼啸，看他衣衫凌，显然是拉他的人很是费了一些功夫才将他拉回屋里。

楚律冷了脸，随即又看闻天歌忽地又哭丧起脸来，便对闻天歌说：“闻姑娘也喝了酒，且回了怡然楼那边歇息吧。”

必问甩了甩，随即惆怅地叹：“事已至此，何必问呢。”说完了，果然向后栽去。

∨天歌忙：“爹知了姓温的女人的事，就这样了。”因想不通这其中的曲折，便只以为贺兰淳是因有个儿要杀亲，因此伤心至此。

祈年瞧见四还有些等着捡漏看能不能从贺兰淳的醉话里找到什么利害消息的人，于是便又叫人喊了几个侍卫在这门外看着，叫那些等着听闲话的人都回屋里去。

楚律一时没想到如何答复闻天歌，便听祈年劝：“闻姑娘，贺兰大人怎会不喜你，他要不喜你就不来益府了。他这是不舍得贺兰长，养了这么大的儿，就这么给了你，贺兰大人哪里甘心？”

∨天歌哪里知贺兰淳、何必问喝惯了清淡的酒，这北边的酒，一是烈，二是石清妍为投其所好，送到西院的都是窖藏多年的佳酿，其中一坛里早掉了，只剩下了贴着坛底的极其珍贵的血红底。

祈年忙：“闻姑娘，快些将你爹送到里屋去。”

“哎。”闻天歌不知贺兰淳因酒醉的缘故

“扶着何公去书房歇息吧。”祈年说，将早先包在帕里的金银一起丢在簸箕里，心这小银锭好看的很，留着石清妍赏人用正好，代了人去打理何必问那边的茶，将簸箕给赵铭家的端着，便又向内去。

待到这客房的堂屋里，就见余家兄弟两个殷勤地帮着搀扶贺兰淳，闻天歌在一旁坐着，似乎十分懊恼。

楚律开：“贺兰大人听到了什么话，伤心至此？”依着贺兰淳的修行，便是大醉，也不至于指天骂地的这么不堪。

“哪里好了？”祈年觉察到何必问的晃了一下，忙接过小厮手上的簸箕，叫他去扶着何必问。

“那我们养爹，”闻天歌茅顿开，只当贺兰淳是不满她跟贺兰辞两个离了他，便又凑到贺兰淳面前“爹，你以后跟我们一起去放羊吧，我们养你。”看贺兰淳还在怔忡中，就又连喊了两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