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出来了,心道自己弹给古暮月听的,这些女人凑什么热闹“我不会沉鱼!”石清妍要看沉鱼落雁的,定是来找茬呢!
石漠风喊了一声,因喝了冷风,就咳嗽了两声。
“知己当真是妙人,竟然要沉鱼的,”何必问与贺兰淳在船舱中对弈,又瞅了眼那闭着眼睛念经不肯搭理旁人的胡云“依必问看来,当是沉郁二字吧?”
∝兰淳笑道:“虽无青山,却有绿水。想来是锦王妃心绪低沉,因此想要听一曲沉郁的,待老夫去奏一曲给她听听。”
“必问以箫和之?”
“也好。”贺兰淳笑道,便与何必问二人双双出了船舱。
待出来后,何必问又转回去将胡云拖了出来。
∝兰淳立到石漠风身边,石漠风自然要让开,贺兰淳、何必问二人一盘膝而坐,一倚船舷而立,二人一琴一箫合奏起来。
对面船上,石清妍啧啧叹道:“不愧是第一才子,不愧是贺兰家老爷子,这琴声箫声,果然这乐声开阔了许多。”
“好!第一才子吹的一口好箫!”胡云报复地煞风景地鼓掌喝彩,叫何必问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竹箫里先出一声尖利的声音,随即就咳嗽起来。
饶是如此,贺兰淳依旧如青山一般沉稳地继续地弹他的曲子。
在对面的石清妍等人看来,对面是何必问与胡云二人厮打,在何必问看来,是胡云有意借故跟他亲近。
必问只觉得耿篾片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看,就先住了手,胡云也悻悻地松开手。
两人正彼此瞪视,忽地耿篾片拉长了脖子探着头指向岸上“你们瞧,是不是有人驾着马车在追赶咱们的船?”
“你看错了吧,怎会有人追船?兴许是同路?”石漠风凑过来,也眯着眼睛向岸上看“莫非是听到我的琴声来寻知己的?”
石漠风这话说完,何必问等人纷纷看向依旧对周遭一切视而心思澄净一心弹琴的贺兰淳,说是来寻贺兰淳这知己的,他们更会相信。
“风这般大,哪里会叫岸上的人听到琴声…”
“箫声就不一定了。”胡云因何必问强拉了他回京,心怀怨怼地说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胡云,你犯了嗔戒。”何必问说道。
→云老实木讷地看向何必问,似是何必问冤枉了他一般。
必问不愿再搭理他,却也疑惑那一路驰骋的马车到底是不是来追他们的,后头见那马车不见了,就不再多想。
因有何必问这一船多才多艺的男子在,石清妍那一船的女子也不甚寂寞。
就这么在船上打了两日时光,待到了第三日,船队在傍晚时分停歇在一处渡口,因出了益阳府的地面晚上便有宵禁,是以船上众人心知进了城也没地蹓迚,且危险也大,于是就留在船上歇息,便是有地方上的官员乡绅闻信前来拜见,也只叫石漠风领着人出面将人应付了涅槃真仙。
等到第四日,船队慢慢地经过一野外渡口,夕阳西下,只见如血残阳染红河面,岸边孤鸿阵阵,很有几分悲凉凄切之意。
船舶尚未停下,便见野渡之上立着一身月白衣衫之人,那人站在夕阳余晖下,一时叫人分辨不出年纪,只有周身的悲凉凄怆叫人心中一动。
石清妍等人正在商议是否要在这野渡下船松散一下筋骨,便见这野渡之上冒出一人,于是纷纷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