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货得走山东，打起仗来，麻烦！”谢枋得给卢世荣斟上一盏酒，苦笑着回答。

“晚来天雪，得饮一杯无。谢兄，我可等了你多时了！”卢世荣一边把叠山士向屋里上，双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袍看。

“也就是说，伯颜那边战事顺利，陛下就不打算亲自了？”谢枋得低声问。

“想，但不去。国库的银还没收上来，没粮没饷，皇上也不好差恶兵！”卢世荣笑着回答，想了想，眯着醉问：“问这个什么，你难有生意在那边不成？”

“大冷天的，打什么仗。再说伯颜将军打得正顺手，灭了文贼，陈贼自然跟着散了！”卢世荣摇摇，自豪地说自己的结论。

卢世荣笑了笑，低声：“有什么风雪，满朝文武没不沾手的，皇上也赚了个盆满钵圆。大伙谢我还来不及，谁这个时候不开上折！”

“可惜卢大人这里没有泥砌的火炉！”叠山士笑着说，从跟班童手里拿过一个褡裢，扔到卢府家手上。“几匹布料，上次卢兄提起过，留给卢兄打同僚吧！”

“托卢兄的福，最近贫赚了一些小钱。不过见最近风雪急，所以想跟卢大人探探行情！”谢士抿了酒，谨慎地试探。

“依大人之见，皇上是今冬去攻打陈贼吊呢，还是明年开了再动！”听了一会卢世荣不着边际的闲侃，谢枋得突然问。

二人你一句论语，我一句孟，大笑着分宾主落座。早有童仆送来、酒，伺候得周到。卢世荣与谢枋得对饮了几盏，掉了几句文后，问起了对方最近的收益。

谢枋得静静地听着，每到关键时刻上几句评，总是和卢世荣的见解相近。这让卢世荣甚有知己之，说起来更加无遮拦。

“承蒙长费心！”卢世荣立刻眉开笑。从包裹大小和落家手里时表现的轻重程度上看，里边肯定就是叠山士穿的这羊绒。大冬天的找裁一件斗篷在官服外边，上朝前肯定把那些蒙古人的珠馋得掉来。“卢兄哪里话来，车轻裘，与朋友共，乃我平生所愿也㈠？谢枋得很对卢世荣的胃，送礼都能送典故来。

论文采，他自知比不过谢枋得。论家产，无论谢家当年在江南的产业，还是叠山士如今名下的观，车行，都不会比他卢世荣的家底薄。论官职，偏偏对方无意于官场。所以在谢枋得面前，他唯一能拿得手的就是朝廷上的秘闻。什么伯颜在南方的军事动作了，什么前方给忽必烈的奏折了，什么三十多万汉军预计何时南下了，什么中书省调集兵准备剿灭太行山匪患了，直说得燥。

档货己经绝产。如今在市面上的价格直追同重量的黄金。无数蒙古王公贵胄试图染指这项买卖，结果他们手里有羊绒，却买不到南方的织机和染技术。而在遥远的南方，同样有很多商人对草原上的羊绒翘首以盼。

卢世荣也不是白丁，拱手笑“有酒先生馔，今日可否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