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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权柄(2/3)

尉忌呆在牢中,神情倒很安详,大概自知死期将至,无法挽救吧。我陪他喝了两杯酒,劝他不如当夜就在牢中自尽算了,我可以帮忙安排,省得明日去西市上受凌迟之苦…那苦楚,我是遭受过的,现在回想起来还觉遍疼痛,心悸不已。

谢他的提醒。尉忌继续说:“其实杀尽天下显姓云云,都是一时的气话。我知世族是杀不尽的,也知世族中有一些人不该杀,比如大人您。你我虽然家世悬殊,大人折节下,一直都对尉某很好,尉某很是激。尉某一开始就想杀掉获筇,然后奉大人以整顿朝纲,您家世好,声望,相与携手,可以一番大事业来。”

他这句话,又把我给骂糊涂了。我只好稟声静气继续听下去——“尉某屈为爰氏家将,只盼国家有难,可以血战杀场,显祖耀宗。正纲之役,我先光德门,先救下天,奋不顾,杀敌无数,到今日只得个杂号将军。那膺飏本是草莽,又无尺寸之功,为的家姓较为显赫,到北中郎将,这是什么天理?牵侯过世前,我向他求为‘金台营’真督,他竟然骂我说:‘汝是寒门,暂为营督已是隆遇,还敢求为真督,须知人心不足,后必罹祸。’尉某就是要反,要杀尽天下显族,教汝等看寒门能否定国安!”

尉忌大笑着拒绝了我的好意,他说:“大丈夫不能死于床榻,或战场死,或刑场死,都足趁我心。磔刑怕什么?死都不怕,还怕疼吗?”说完这话,他突然收敛了笑容,轻轻叹一气,对我说:“大人宅心仁厚,千万提防获筇,此人心计险恶,连牵侯也无法将其除去,大人就更难了…”

我嗫嚅着不知该怎么搭腔才好。分手的时候,尉忌最后对我说:“世族横行,兼并土地,所以天下才会大。大人执政,请尽量削减世族的势力,则尉某虽死,也无所遗憾了。”

事终于平定了,首谋尉忌被押赴西市死,满门抄斩,协从不问。“金台营”被牢牢地握在了我自己手里,仍然是控制京都最重要的一支军事力量。靳贤建议我弹劾获

一切终于彻底清楚了,既然一切都已经从尉忌自己的嘴里说了来。我不禁长叹一声:“果然人心不足,后必罹祸啊!”我从获筇手中迎回了天,把妻城中,收敛了丈人的遗骸,准备停灵三天就办一场风光大葬。本来不应该如此仓促的,但天气炎,丈人的尸一连数日都没能得着有效的理,没等我们赶到牵府,就已经开始腐烂,并且开始生蛆了。想到丈人英雄一世,老来建立伟业,居人臣之极,最后却是这下场,我觉到官场真是个残酷而可怕的地方。

尉忌翻着睛,艰难地望了我一,突然往我车厢上吐了唾沫,破大骂起来:“非是尉某要反,这都是你们的!你们这些世族大姓,不学无术也能官居显位,我等寒门毫无之日,不反何为?!”

尉忌毫无悬念地被判了磔刑,等丈人下葬后的次日行刑。那天晚上,我不知自己究竟于一什么考虑,竟然往牢狱中去见了尉忌最后一面,还给他带了——有的时候,人真的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某件事来,即便事后反复回想,也仍然会一

理当被砍死,他们还不动手,或许是顾虑这些茫然不知所从的“金台营”的士兵,或许要等获筇前来宣布我的“罪状”我该怎么办?我已经毫无退路了,还是能多活一刻就多活一刻吧,即便被后人嘲笑说死到临还不醒悟…

咬牙关,只能继续喝骂尉忌:“牵侯与我都待汝不薄,你竟敢犯上作,难不知是死罪吗?”我知自己的话有气无力,不过在旁人听来,或许是极度愤怒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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