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中的泪，索让泪痛痛快快地了下来。台下的将士们都禁不住痛哭失声，然后很多人纷纷地喊了来：“大嫂，我们就是你在找的男人，我们会给你报仇，会给你的孩报仇！”

芸娘用她的生命激励了我们李家军，定了我们的决心，她理应受到我们的尊重和礼拜。

当听到最后一句，我意识到不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扣住了芸娘的左手，防止她从台上下去寻短见。却见芸娘心窝上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中气多、气少，见是不能活了。

我把耳朵凑近芸娘的嘴，听见她微弱的声音：“李公，求你把我…埋在…辽东，我要…看着你们…收复…辽东，为…我…们…”

我对着芸娘的尸跪了下去，这是我第一次下跪，我中轻轻地念：“芸娘，你安息吧。你放心，我们一定替你报仇，替大明百姓报仇雪恨。”

话没说完，芸娘一歪，就死在了我的怀里。我铁青着脸，一字一句地对全军说：“这个女人叫芸娘，她求我们李家军为辽东百姓报仇。她要我们把她埋在辽东，她的魂不散，要跟着咱们，看看咱们河南的爷们，是不是真的爷们？你们说，怎么办？”

芸娘静静地听着，脸上了满意的笑容，她放声尖笑：“我找到了，我真的找到了，哈哈哈。皇上，你没有骗我。咱们大明朝，果真还剩了河南这一帮男人。我终于可以放心地去了，相公啊，孩们，我来了…”

最后六个字，我是声嘶力竭地吼来的。然后我听见一片震耳聋的杂呼喊声：“李公，我们跟你走，灭满清！为芸娘报仇，为辽东百姓报仇！”

在台下一片惊呼声中，芸娘嚅动着嘴在说些什么，我怒啸一声：“大伙住嘴！”台下立即鸦雀无声。

走了我们的和羊，还要污辱我，我相公抓起菜刀要跟他们拼命，被他们用刀削去了半个脑袋。我五岁的儿和三岁的女儿哭着喊着扑到他爹的上，我发了疯似地喊着，让他们快跑，可是孩们都吓傻了，不知跑，只会趴在他爹的尸上嚎哭着。我拼命地叫喊着，向孩们吐，他们才被吓跑了，可是跑了不远，就被鞑兵抓住了。他们一边污辱我，一边把孩挑在长矛尖上取乐，孩的了来，尖叫着姆妈救我，姆妈救我。可是我睛里瞪得血来，却救不了他们，我被绳捆着，被鞑兵压着。孩的叫声越来越轻，终于慢慢地死去了，鞑兵哈哈大笑，十分得意。

我每天都在京师找皇上，找当大官的，可是官差把我打了来，我找不到皇上。我天天在京城的大街上痛哭，睛都哭瞎了一只，可是还是没人理我，人人都当我是个疯。半个月前，皇上忽然派人找到我，听了我的故事，皇上也哭了。皇上说，咱们明朝还有男人，他们能给你报仇雪恨，这群男人，就在河南开封！所以我就跟着李公来到了开封。我的一只睛哭瞎了，另一只睛也看不清了，只能看到一群模糊的影。我看不清你们，但我想问一句，你们是男人吗？是咱们大明朝的男人吗？”

我以为我也会死，可是我没有死，鞑兵疯够了，懒得杀我。我每天都想着自杀，去间陪我的相公和孩，可是我始终不肯死。别人都不知，为什么我的相公和孩都死了，为什么我被鞑兵这样污辱，我还没有疯、没有死，可是皇上知。我走了半年，来到京城，来找咱们大明的皇上伸冤，我要当面问一声皇上，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明朝的民会受这样的欺辱，却没有人给我们报仇，难是我们明朝的男人都死光了吗？

全军有一大半的人，也跟着我跪了下去。其他的人，犹豫了一阵，也陆陆续续地跪了下来。有人带哼唱起了一首河南古曲，然后有很多人应声哼唱起来。那曲调悠长而凄婉，大约是丧事上专用的送葬曲，听得人肝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