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的字，忍不住模仿他的笔迹，一遍遍写着-行到穷，坐看云起时。不知不觉间，心思沉浸到白纸黑字之间，其余一切俱忘。

因母过世，悲母成疾而抱病在家半年多的八阿哥再度现在紫禁城中，面苍白，仍然边时时着笑，可光越发清冷。

走到八阿哥桌旁，把茶轻轻放于桌上，觉他目光一直盯着我手腕，我自镇定地瞥了他一，正对上他的眸，冷如万载玄冰的波光中，夹杂着惊诧伤痛。我刹那间心急遽下坠，全骤寒，几步走离了他，给侧旁的十三阿哥奉茶，屏气转从后小太监托着的茶盘中端起茶，手却簌簌直抖，十三阿哥淡淡瞟了我一，忙接过茶盅，装很渴的样，赶着抿了一，又若无其事地放到了桌上。自始至终，神一直笑看着对面的四阿哥和九阿哥。

十阿哥脸难看，发了半天呆，猛地一拍桌，立起叫："就是拼着被皇阿玛责打，我也非休了这个泼妇不可！"

躺着发呆，听得有人敲门，忙起开了院门。小顺闪了来，一面请安，一面递给我一封信，我接过后，他忙匆匆而去。

他愣了一下，还想说话，我向他笑着微微摇了摇。他脸懊恼地走到一旁的椅坐下。仍旧用衣袖半遮着脸。八阿哥脸微青，喝斥："来后安也不请，横冲直撞，你有什么要事情？"

十阿哥正在拍桌的手一滞，在半空停了一下，又缓缓放到了桌上。我气叹，这个二百五，找人撒气，却次次落到了我上。

十阿哥看了四阿哥，向四阿哥和九阿哥敷衍着行了个礼，十三和十四阿哥又赶忙向他行了礼，各自坐回了椅上。

一字字细细看过去，不知不觉间，他的字似乎带着他特有的淡定，慢慢染了我的心情，积聚在心的焦躁郁闷渐渐消散。嘴角带着丝笑，轻叹气，铺纸研墨，开始练字。

十阿哥看了一圈在座的阿哥，大声问："皇阿玛呢？"一旁的太监忙躬回："万岁爷小憩未醒，十阿哥候一会吧！"

太大势已去，一切只是等康熙最后的裁决。康熙如今看太的目光只余冰冷，想着那个三四年前还会为太伤心落泪的父亲，心中满是叹，皇位，这把冰冷的椅终于把父之情碾碎磨完，如今只余冷酷厌恶。

九阿哥和十三阿哥闻言，都是想笑却又敛住。四阿哥脸

说完，侧看向帘内，不明白究竟是谁了这个炮仗，我却无辜被炸。

我着信在院里发了会呆，才屋，凑在灯下看。"行到穷，坐看云起时"，极其净漂亮刚的字，这是他的字吗？以为十四阿哥的字已是极好，没想到他的字也毫不逊。

十阿哥气拍着桌，问一旁立着的太监："茶呢？没看见爷在这里吗？"太监忙躬回："若曦姑娘刚去冲泡了，估摸着上就来！"

我快步走到帘外后，才扶着墙，弯着轻轻摸着被踹的地方，呲牙直冷气！一面对旁的小太监吩咐："通知玉檀给十阿哥冲茶！"

十四阿哥问："十哥这是打哪受气而来呀？吗一直用袖遮着半边脸？难不成与人打架挂了彩？"

待到脖酸疼，抬时，夜已经沉。忙收了笔墨，匆匆洗漱歇息，不大会，就沉沉睡去。很久难觅的好睡！

我双手拢在袖中，行到十四阿哥桌旁，了气，才稳着手将茶盅端起，一面用光问他。他愣了一下，看我奉茶时尾指指向他的手腕，他一面装端茶而品，一面微不可见的摇摇。原来他还没有给，难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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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阿哥闻之，都是一愣，十四阿哥却开始笑起来，一面："快把袖拿下来，让我们瞅瞅！到底打得如何？一会也好帮你敲敲边鼓。"

顾不上疼痛，我忙跪下磕请罪，抬看却是十阿哥。他显然未想到踹到的人是我，又急又气又恼，一手举袖遮着半边脸，一手过来搀扶我，我忙躲开他的手，自己爬起来，忍着痛低声："只轻碰了下，没踢到实！"说着给他躬行礼："谢十阿哥不责罚！"

今日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来给康熙请安，人刚坐定，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阿哥又来请安。康熙却小憩未醒，李福全问各位阿哥的意思，几位阿哥都说-等等看。屋里人虽多，却一片寂静。我捧着茶盘，依次给各位阿哥奉茶。

第四章

我失神地拿着茶盘，转而，猛地和迎面狂冲来的人撞到一起，立不稳，向后摔倒，只听得他怒声喝骂："混帐东西！狗张到哪里去了？"一面抬脚就踹，几人"住手！"之音未落，我侧肋上已挨了一脚。所幸借着摔倒后仰之力，化解不少，可也是一钻心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