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姑姑门来，完全当没有听见什么，只拿手里的棉袍给兰采薇试穿，并且在不合适的地方别了绣针以便修改。好这一切，燕姑姑笑：“二姑娘看看可有什么地方不喜的，我好一并修改了。”

陈姨娘正在替赵氏沏茶，听了这话忙福了福“多谢太太。不过婢院中事情不多，有栀一个丫就已经足够，不用再添人了，太太还是替二姑娘多选几个才是。”

过了两日，兰采薇去请安时，赵氏就对她和陈姨娘：“过一会有人牙过来，你们也一起相看一下。选一两个中意的丫留在房中使唤。”

陈姨娘脸微微红了红，低声说了声“是”后，又低去替赵氏沏茶。

赵氏听罢，眉挑了挑“看来这丫是留不得了，这样分不清轻重的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将自家主害了。等过完年，就找个人牙来家，选几个丫替了她去。墨和杏都到了嫁人的年岁，而业哥儿房里的晶玉也不小了，是时候选几个接替的丫了。”

赵氏笑：“你也无需多说，婷玉那丫过了年虚岁都十五了，最多还能留在边侍候一两年，这时候选两个合适的，总比倒时手忙脚。”

采薇听这话大概是掩饰，想来自己刚才的话是被燕姑姑全听见了，不一会，这些话就会通过燕姑姑的嘴传到赵氏耳中。她示意婷玉打开门将燕姑姑迎来，心中却想着燕姑姑要是问起来该如何回话。婷玉心中也极忐忑：刚才的话落到太太得耳中，只怕一顿打是免不了的。

燕姑姑一回去就将自己在兰采薇房外听见的与赵氏说了，最后：“这次亏了咱们薇姑娘是个沉稳的，换了其他的那些只有十生日的姑娘，只怕会惹些闲言闲语的太太才会知。”

赵氏满意的“这个我知，你房中也还要再添一个丫，二爷将来留宿的时候，也不至于没个丫上夜。”

燕姑姑笑：“太太若是要选丫，不如趁这个当买。今年奇寒，冻死了不少牲畜幼苗，许多人家都过不去这个坎，卖儿女的人家也多！要是过了年，只怕其中那些好的都被别人选了去。”

赵氏“就这么办吧。我倒不是担心过完年选不到合适的丫，而是这天寒地冻的，估计那些孩在人牙手里也过不了一个安生年，我早些将他们买门至少不会让他们挨冻受饿，也算是积德行善的事情。”

燕姑姑也没有再追问就告辞离去了：这棉袍的料与式样都是兰采薇自己挑的，想来她也没什么意见。

送走燕姑姑，趁芸娘去倒时，兰采薇对婷玉：“这次就算了，将这瓶药留下。张尧哥也是好意，这样还给人家倒是伤了人家的脸面。但你要记住，下次可不能再收了。”见婷玉惴惴不安，知她是担心赵氏责罚，就宽她：“放心吧，要是娘问起来，我会替你解释清楚的。”

想到这里，她：“娘，我房中有婷玉，还有芸娘帮衬，也不需要添人了。”

兰采薇也觉得自己房中没有必要再添人，何况还是临近过年，边多个陌生人反而觉得碍手碍脚：新来的丫努力适应主，主的何尝不需要去适应新来的丫。

兰采薇笑笑：“有劳燕姑姑了，这棉袍我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