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涵缓缓抬起，看着冷雾，底一片苍凉“冷雾…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而这晚上，苏念惜也一直未曾醒来，只是偶尔溢了两句夹杂着痛苦悲伤的梦呓。

冷雾缓步上前，见了司慕涵的面便知她又是一夜未睡“陛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梦呓打断了室内的沉默。

“我一直不肯放手，即便抱着他一起同归于尽，也不愿意放手…我想啊…我不放手便是他的最好表现…可是…我却一次有一次地将他上了死路…在湖中…他分明是不想活…若是我不去追究…若是我放手…他便不会被到这一步…我是不是该放手？”司慕涵缓缓低喃着“从他遇见我开始，便一直在为我牺牲，幼时，他本该是被捧在手心上的宝贝，可是为了我，他却跟着雪倾四吃苦，那时候，他甚至还未告诉我，其实他喜我…后来…他说来了，可是，却仍即使在为我牺牲，一次又一次…几乎将他的命和他的家人都搭上了…好不容易一切终于雨过天晴了，可是——他又因为我在外颠簸离了十三年——现在…他失去了记忆，忘记了我们过去的好…可却还是依旧在为我牺牲！为了我的名誉，为了我的受，他宁愿一死了之…我救他一次，两次，却也一直一次有一次地他去死…即使杀人又是救人…多可笑…多卑鄙！”

而在梦呓的同时，苏念惜的也是激灵一下，仿佛梦中正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

“我昨夜想了一夜…为自己找了许许多多的借理由…可是却没有一个可以掩饰住我的卑鄙自私…我错了…我本便无法保护的了他，只要他在我边一日，他便会为我牺牲一日，便是在受苦一日…因为，我就是他的劫…就是他生命之中唯一的劫难！”

冷雾了气，然后将贵王的情况一一说了来，说罢，又看了看司慕涵，轻声：“陛下，可要这样？”

而在司慕涵的怀中，一直沉睡着的人，在颤抖了几下之后，角溢了一滴泪珠，然后，缓缓落，最后，悄然消失在了她的衣裳上。

冷雾也没有再开，而是静待着她的直视。

这梦呓是从苏念惜的中溢来的。

她想什么？

冷雾垂下了视线沉半晌，然后抬起看向那女“你先准备，若是陛下应允，便立即动手！”

冷雾一愣。

冷雾随即转向李大夫“还望李大夫继续吊住她这气。”

“皇贵君

而司慕涵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改变，仍旧是抱着苏念惜坐着。

冷雾心里倏然间慌的厉害“陛下…”

冷雾蹙起了眉，转看向旁边的两个黑衣女“你们也没有办法？”

冷雾随后又代了两句，便转离开回到了苏念惜的房间之外，一直静默地站着直到天完全亮了起来，随后方才缓缓推门走了去。

其中一个女上前一步“若是用银针刺激心脉和脑，或许还能醒来，只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而且事后必定活不了。”

“不要…”

冷雾睁大了睛，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话是真的。

“是。”

司慕涵没有回应。

脸为难“…这…草民…昨夜便说了…醒来的可能不大…除非有奇迹…否则她便会一直昏迷到失去呼…”

李大夫抬手抹了一把汗，低惶恐：“是，草民会尽力的…会的…”

冷雾心酸涩无比“陛下…”

“没事…没事了…阿，没事了…”司慕涵低喃着，一遍又一遍，直到苏念惜的神平静了下来，她方才停止。

泪，了有些发疼的眶，模糊了视线。

想说些宽的话，可却不知该说什么方才真的能够给宽。

司慕涵仍是没有回应。

屋内的烛火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熄灭。

司慕涵没有在理会冷雾，而是低下了，看着怀中仍旧沉睡着的人“阿，天亮了，你醒来好不好？那些噩梦，不要再去了…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好好地，只要你不再傻事，只要你往后的每一日都开心快乐，不再悲伤不再落泪，我什么都答应你，即便让我永远也不再见你…阿，你幸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