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内很安静。

这一次，终于结束了。

“可是朕疼。”永熙帝却。

蒙斯醉抬看着女儿，却只是笑着，凄然地笑着。

永熙帝还是没说话。

富贵从来都是险中求，这一次他们这般虽然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至少阻止了皇家和司徒雨结亲！

抚着他脸颊的手倏然收了，目光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朕的儿朕可以无视，可以厌恶，甚至可以不认，可是，却容不得别人来作践！”

“蒙氏，这是最后一次！”

“父君，你没有错。”司予昀继续“母皇从来便没有真正相信过姑母，这般多年来她一直再防着姑母！东南如今已经大好了，西南目前为止还母皇的掌控之中，而西北，便是母皇的下一个目标，也是最不放心的地方，母皇岂会安心给一个你不能全心信任的人？！

蒙斯醉应：“不疼。”

“父君…”司予昀缓步走到了父亲的边，跪了下来“父君，你还有儿臣。”

“啊——”

父君，你没有错！”

可却有着什么东西正在一一地破裂着。

母皇将东南和西南的军队调往西北，外表看似增加了姑母的权力，可这些也不过在为将来司徒雨去西北准备罢了！司徒雨是战功赫赫，可是她的家族不成，要真正取代姑母，除去军功，还需要一个能够与蒙家抗衡的家族，至少不能低于蒙家许多的家族后盾！

看着她，静默会儿“陛下是来兴师问罪的？”

母皇将四皇嫁去司徒家便是为了扶植司徒家，只要司徒雨能够取代姑母，蒙家于朝廷于母皇便没有任何作用，那时候蒙家的下场将会比当年家蜀家更加的凄惨！

“翊君方才说找到了证据，却说陛下信了臣侍而不信他。”蒙斯醉却笑了，缓缓说着“如今看来翊君怕是错了，陛下并不相信臣侍。”

司徒雨便不同，即使母皇扶起了司徒家，但是在母皇这一朝，甚至是下一任皇帝，司徒家都只能依附皇家生存，也便是说，司徒家会成为母皇和母皇所选皇帝手中的利刃！

永熙帝还是仅仅是看着他。

蒙斯醉应：“是。”

这时候他忽然间想起了许多年前永熙帝对墨笑的警告，不得伤害她的孩祸害她的江山，原来，这底线不仅仅是对墨笑有用，于他，也是如此。

“罢了，既然陛下不信，那陛下想要如何置便如何吧。”蒙斯醉仿佛已经不在乎一切似的，淡淡。

永熙帝没有回答。

“陛下若是不信，臣侍也没有法。”蒙斯醉继续“只是臣侍儿便是这般毁了一辈，臣侍如何还会这般对待别人？”

许久，永熙帝方才开，声音染着明显的沉痛“朕一直没有怪过你，因为不礼王再错，也不是你的错，所以，这些年不你什么，朕都谅你，原谅你，甚至纵容你，朕一直不让自己迁怒于你，可是这一次…”

蒙斯醉也没有继续开，只是眸光却已经不再直视她的眸。

结束了。

永熙帝扶着他的面容，力度一一地加大“你可知朕又多疼？”

蒙斯醉愣愣地站在远，泪一一地爬上了他的眶，然后，一一地汇聚，最后，滴落了下来。

蒙斯醉顿觉心生了一撕裂般的痛，可神却是平静“承月殿。”

蒙斯醉没有回答。

“很疼很疼。”永熙帝继续缓缓“比当日你说你不过是玩朕的事情更疼！”

便是将来母皇用其他的方式来和司徒家结亲，但是皇下嫁以及皇家娶司徒家的男质是截然不同的。

蒙斯醉底闪过了一抹颤抖，随后，仍是静静地看着前的帝王。

“疼吗？”永熙帝又问。

永熙帝还是没说话，而是站起来，上前一步，抬手轻轻地抚着他仍是红着的半边面颊“去哪里了？”

“羽之打的？”永熙帝又。

下嫁皇是施恩，而迎司徒家的男，便是让将来皇家后嗣的血脉中司徒家的血脉，如此一来，司徒家便不是那般好用了！

话落，永熙帝起步离开，从他的边走过，没有半丝的停留，也没有再看他一。

蒙斯醉仍是没有回话，只是笑的更加的凄然。

他一直认为她对他绝情，却不想她真正的绝情她从来便没有领受过。

“如今母皇虽然震怒，但是并没有发作父君。”司予昀继续“虽然我们也于险境，但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声音淡淡。

一声厉喝之后，他仿若是崩溃了一般，整个人都跌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