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都无所谓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就要跟着他走了,其余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他当时明明是笑着说的,可是她却分明觉到他语气中的落寞和伤怀,像是冬时节因病而不能南飞的大雁,神平静的,可是却好似长了大片大片荒芜的野草,凉沁沁的,令人伤心。

赵嵩皱起眉来,对书童：“阿江,赶她下车。”

“随便。”小八很脆的转过来,扬了扬手里的文牒,声音很是朗：“反正我已经有了全的通关文牒,我已经有了合法的行走标书,我已经不再是行动受限的隶,我有了盘缠和匹粮草,你赶我走可以,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在后面跟着你。我就一路跟着你去羌胡,你不要我,我就在你的周围找地方住下来,你虽然是大夏的皇,但是也不能阻止一个遵纪守法的小老百姓门游玩吧。”

她很是坦然的望着他,表情很自在,丝毫没有一丝局促和不安,也没有半惊慌和无措。她就那么仰着看着他,神清凌凌的,小小的下微仰着,带着几分倔,也有几分负气,像是个赌气的孩,也像是一个任的赌徒。

她就这样被他带走了,纵然是一个落魄的亲王,但是到底是皇亲国戚。她有了一个清清白白的份,有了一份她憧憬了十多年的自由,可是到最后,她还是自愿了王府的籍。他知之后,也并没有阻拦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就尊重了她的选择。

她扬起来,四年来第一次在他面前着女装,第一次用心装扮的妆容来面对着这个份贵但却已然落魄的皇。她的睛那般明亮,五官致丽,咧开嘴角,在光下熠熠生辉,笑着说：“我没闹,我就是要跟着你。”

小八的心好似突然间被刀划破,丝丝的疼,她看着赵嵩落寞的脸,腔内似乎有一团火在猎猎的烧着。可是她却没表现来,而是很无所谓的冷哼一声,不怎么在乎的说：“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让跟拉倒,我现在就走,大不了我一个人在后面跟着。”

赵嵩很冷然的拒绝：“你跟着我什么？快回去。”

这时,一只修长的手突然抓住她秀气白皙的手腕,那人的指骨分明,手指修长而有力,微微有些白,掌心布满了茧,虽是左手,可是却异常灵巧。

命运,真的是稽可笑。

小八看都没看他一,径直了把刀给他,说：“你一刀宰了我吧。”

她的一生上过两个男人,可是这两个男人却都着另外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却是对她有过大恩的。

赵嵩突然有一丝心酸,他看着她,这么多年来,似乎第一次挥去了那个人的影,而实实在在的看到了这个同样倔同样固执的女孩。他的声音有些低,像是秋风扫过枯叶,带着淡淡的萧条和冷败,静静的说：“你到底知不知,就此一去,我再不是曾经的大夏亲王了。”

说罢,翻就要下车去。

她也许说不清她对诸葛玥的情,那份在经年累月的积累之下,在仇恨和依恋的之下,已经变得畸形和破碎的情太过于复杂,她看不懂,也不想看懂。可是她却清清楚楚的知她对赵嵩的情,无所谓报恩,无所谓激,她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希望他的睛能够看到她,希望他的心能够记住她。可是就连这个小小的心愿,也不能满足。

人拉扯着一路向上,一路向上,不知过了多久,她顿时破面,太明晃晃的照在她的上,她大大的咳嗽着,死而复生的激动让她开心的想要哭。赵嵩就站在她的边,正对着他浑透的小书童说话,见她看来,只是转过来,神很宁静的看着她,似乎也有些吃惊,微微一皱眉,然后诧异的一笑说：“真是巧了,你和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很相像。”

份悬殊又怎样？残败柳又怎样？心有他属又怎样？她就是要跟着他,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阻挡她,但是却不能泯灭她为之努力的决心。

所以,她才会在天长日久之下,对于那个记忆中总是勇敢,总是一脸韧的影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以至于在她看到她的那一刻,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狼。

一晃,竟然过去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