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窄的石阶上，一一矮两个人走在最前面，边走边聊，其乐。风雪就在左右，可是却似乎不能介到他们之间。

云姑姑突然激动的说：“他恨你夺了玄王的兵权，恨你调了他的亲军，恨你将他调往东海，恨你扣下了玄王最后写给他的书信，他以为玄王才是与他守望相助的金兰兄弟。这么多年来，他早就恨毒了你，你难不知吗？”

“又一年了。”

她无奈的叹息，苦笑着说：“姑姑想怎么样？我现在很好，皇上也没有背弃当初的誓言，何必多生事端呢？”

窗外风声簌簌，空旷的大殿，帘帷重，请脉的太医刚刚退下，云姑姑就上了殿，穿着正一品女官朝服，端端正正的给纳兰行了礼，却并不起。

上还会什么呀？会斗蟋蟀吗？”

玉树傻傻的叹了气，一群鸟从树林上空飞过来，翅膀扑朔朔的响，她扬起来，风在脸上，冰冰凉的。

云姑姑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满银霜，皱纹极，一双睛平日看起来浑浊无光，可是此刻却明亮若刀，抬起来，犀利的望着纳兰，声音低沉的说：“皇上又去燕西山了。”

一阵笑声从前面传过来，声音那么愉悦。

一切都在变，唯有她的影，多少年来，寂寞一条，被脉脉时光，拉的好长好长。

纳兰不置可否，静静一笑，：“玄王对江山社稷有功，难得皇上恤功臣，这不是好事吗？”

极远的中，纳兰将一方白绢投火中，看着它一的被火吞没，化为黑灰。依稀间，似乎听到风从东南方来，带着从不熟悉的声音，萦绕在耳鼓之间。

光照在她的上，光束下，有细小的灰尘上下翻飞。

燕洵很平静的笑：“朕会的可多了。”

冷寂，她穿着华丽的装，层层锦绣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连带着她的喜怒哀乐，都在金碧辉煌的绫罗绸缎中变成了一僵的符号。她的背脊笔直，脸上画着致的妆容，所有的侍女内官都站得远远地，无人敢抬看她一，她仍旧是那个贵的女，怀宋的实权女皇，大燕的正牌皇后，纳兰氏的最后一名公主，然而，她的双肩却微微倦怠了。

她突然到有些伤心，她虽然是个单纯的妇人，只知照料丈夫，抚养孩，可是也并非对于外面的事情全然不懂。

大殿里很静，静的能够听到极远穿廊而过的风声。云姑姑跪在那里，就那么静静的望着她，并不说话，目光也并不如何严厉，可是被她这样默默的盯着，纳兰表面上的那层伪装却一的褪去了。

无声中，她微微一笑，笑容却如雾霭，轻轻消散在这秋末的冷雪中。

亲生儿就在前却不得亲近，皇上的心，也许也是很难过的吧。

“可是皇上恨你！”

皇上以这样温和的表情说话，恐怕就连他的亲生儿，也没人见过吧。

这些年，尤其是最近这两年，皇里的皇一个又一个的生，可是从来没听说皇上对哪个儿多么。潜意识里，玉树也是明白的，燕国初立，各方政权目前还不稳定，北方目前还有小规模的战争，而且大燕在皇后嫁燕国之前就有承诺，大燕的皇帝必是皇后所之，所以即便是皇后目前还没有孩，皇上也不能和其他的儿过分亲近，以免引起朝野疑心。毕竟，如今朝廷上，怀宋旧臣还是有一定势力的。

“皇上吧，我养的红大将军打遍皇无敌手，连二皇的威武绿王都被咬下一条大。”

纳兰见了，无奈的苦笑，问：“姑姑这是怎么了？”

玉树跟在后面，神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迷迷糊糊的想，若是王爷仍在，也许就是前这个样吧。也许也会在闲暇时带着永儿去踏青，会聊一些别的朋友小时候的糗事，然后很臭的嘘一下自己年少时有多么聪明神武，也许，就是这个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