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这事，余舒还真当他是忘了。

“我跟没跟您说，我不识字？”

吴掌柜已经惊的哑无言，他使唤了一个下午杂活的小，竟然能打得这么一手妙的算盘，怎么他一门自己就没看来呢，这要是招了他算账，能给自己省多少工夫啊。

吴掌柜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抬了抬手，终是没那么厚的脸留人，只能转跺起脚来。

边上一声低笑，余舒不再理脸尴尬的吴掌柜，瞅着那一衣裳：

“那先说好工钱，”余舒是吃一堑长一智，不谈钱，什么都别提。

见两人面稀奇，余舒暗还好自己挑个中规中矩的，没拿真正厉害地给他们瞧，不然就太招了。

这边余舒跟着曹掌柜来到正对面街上一家纸墨店，扭望了一正对门的绸缎铺，又乐了。

“您可别叫我小兄弟，还是叫我小**吧。”

“敢问掌柜的您大名？”余舒笑眯眯地扭看着自己的第一位金主。

“您误会了，我不是嫌少，”余舒正经“我不要月结钱，您每天给我一结算，因为我每天只能下午过去算账，半天活，你每天给我十个铜钱就成。”

“别客气，我这不是好人有好报了么，”余舒绕到柜台后，接过他简单写好的契，确认过上的红印，过手印，才突然扭脸：

说起算盘，这是余舒最为自得事情之一，在别人都习惯了依赖电脑和计算的时候，念旧的她却始终持着使用这一项技能，她的第一个算盘是于磊偷了老爹的钱买了送给她的，事后为这个挨了好一顿打，那只算盘她一直用到珠都磨平了还小心留着。

五角银，就是五百个铜板，余舒不知市价，但看吴掌柜的脸，也知大抵不差了，但还是对曹掌柜摇摇。

“下午那会儿，多谢你帮我捡了东西。”

“怎么样，您店里收人算账吗？”

“成，咱们走吧。”这就有活了，还省了她开提前预支呢。

“敝姓曹，曹辛。”年轻人说话，文质彬彬的，谦谦一笑，朗目疏眉，是生了好一副君相。

“这是九九九八零零零一，有个好听的名字，”余舒拨好了最后一颗珠，这次没，让过算盘上整洁的画面“是叫孤雁离群。”

曹掌柜人年纪不大，事却快的很，看了桌上算盘里那只孤雁，：“那就六角好了。”

这里视野可真好，好到对面店里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一个月给你五角银，如何？”

两人好奇地凑近去看，那最后的“一”和前面的“九九九八”间隔了三档，可不就像是一只离了群的孤雁么！

曹掌柜当然“要的。”

“小兄弟，你会打算盘怎么不早说呢，”吴掌柜说变脸就变脸，伸手，还想学那曹掌柜给余舒拍拍肩膀上的挥，却被她笑着挡回去了。

“好，”曹掌柜想都没想就应下了“你现在跟我到店里去，我们签个契，什么时候你不了，我就把契还给你，正好我有一笔账，你先给我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