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了扶额，闭一气，摆摆手，命胤礽先退去，希望能不见为净。

摒退了哭啼不休的密嫔后，康熙言又止地叹了一声，摆摆手，示意胤禛和胤祥也退下。随后，便不发一语地静坐帐内，就着昏暗的油灯，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似是在为刚刚离世的幼胤衸超度。

“那日，臣妾正在追问伺候衸儿的下人，上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药，而且许多都是磨成粉末、瞧不成分的…碰巧被太听到，得知是…四阿哥送的，说…”密嫔说到这里，有些歉意地瞥了冷旁观的胤禛一，泣着顿了顿。

“说什么？”康熙眯追问。但心里已经对接下来会听到的话语丝毫不抱希望了。

“混账！”未等密嫔哭诉完，康熙就骤怒骂：“老四于关心，特地备了些珍惜药材，嘱咐伺候胤衸的随扈妥善收着，若是你没从中梗，许是胤衸不会…亏你还是胤衸的额娘，不替胤衸妥收着，竟然还…咳咳咳…”康熙怒极攻心，斥一半，就连声嘶咳了起来。

“太说：‘老四无事献殷勤，送那么多古里古怪的药给十八弟，难不成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何至于将药材磨那么碎、看不成分…明显是不安好心！’于是，臣妾才一时心起，命下人统统丢了…可是皇上，臣妾为衸儿的额娘，若事先知这些药材能救衸儿一命，说什么也不会丢了的呀！皇上…”

一旁的胤禛和胤祥见状，忙下意识地上前搀扶。

当李德全派来的侍卫来报，说太竟然割破龙帐、窥视龙帐之主时，胤禛正和负责此番丧葬事宜的礼官员讨论着什么，惊闻此讯，立即飞也似地赶到了龙帐之外。见胤祥已经跪在外面，知是皇阿玛已经怒了。

“好！好！好个太…背后议是非、陷害兄弟、真真是不可轻饶…来人哪！”康熙听懂密嫔噎噎的复述，气愤地一拍桌案，唤来侍卫，追问起太的下落：“他的十八弟亡故往生，他倒好，连影都不见，究竟人在何？”

知自己的举措生生夺了亲命的密嫔，此时也悔恨加，哭嚎着求：“皇上，是臣妾错了，臣妾无知！臣妾糊涂！可是，臣妾也是听了太爷的劝言，这才觉得一路上收着这么多药委实碍又晦气，这才…”

“皇阿玛，事已至此，气也无用，您龙为安。莫要伤了自己的。”胤禛冷冽地扫了密嫔一，对无知****的所作所为，他丝毫提不起怒骂的兴趣，只柔声安起气得不轻的康熙来。

“你刚说什么？太？这关太什么事？”康熙抓到密嫔哭诉中的字，拧眉问。

胤禛听康熙话里的失望和疲累，心下有丝沉痛，忙应：“皇阿玛放心，儿臣和十三弟定当协佐礼办好十八弟的后事，望皇阿玛龙为重，勿伤了！”(未完待续)

果不其然，帐内，传康熙怒斥声，正厉声质问着被侍卫扣押着下跪在地的胤礽：“人证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你！你是真想气死朕不成？！”

“那是因为…儿臣…儿臣…”胤礽一听康熙的指责，情急之下又一时想不好理由，只得嗫嚅再三。看得康熙更是一阵痛。

不听还好，一听，康熙的愤怒越盛。重重拍了拍桌案，沉声：“立即遣人将太带回驻地。”

“侍卫来报，你和那科尔沁落的华佳格格在野外亲亲我我、笑逐颜开，连侍卫通报十八往生的消息，也不敛笑意，你还有没有兄弟之情？手足之念？！”

胤禛和胤祥在帐外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去劝康熙，却听帐内传来康熙苍弱的吩咐：“你们也退下吧。朕…累了…想一个人歇歇…胤衸的事，现下能靠的，也就你们二人了…”

“启秉皇上，太和科尔沁落的华佳格格骑着去了。”片刻之后，前去太驻地找人的侍卫来禀报。

胤禛和胤祥退龙帐，心内的担忧不减，遂让李德全守在门，好随时响应帐内的召唤。自己两人则默然地往十八阿哥殓的帐篷走去，希望能送小十八最后一程。

“皇阿玛息怒，儿臣糊涂！儿臣只是不知、皇阿玛让侍卫如此急急地唤儿臣前来所谓何事，又见帐内昏暗不明，不知皇阿玛是否已经歇下，这才…这才大着胆…想看看…皇阿玛，儿臣已经知错了…请皇阿玛念在儿臣是无心之过，饶了儿臣这次…”胤礽急切地喊着冤枉，生怕康熙一怒之下大损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