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愣了一下，到底肯正经看我。

“皇上前日下旨，废黜了太。”了气，我说。

着简单的长袍，面容不知清瘦了许多，往日里的神采飞扬仿若隔世，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人，虽然活着、呼着，却觉不到生命的气息，不过四十七岁的人，发却已经白了一半。

他坐在椅上，闭上了睛。我站在旁边看着他，那个****仿佛已经死去。

终于见到了胤褆，而此时的他更是令我大吃一惊。

他中刚刚升起的一希望之光立刻又熄灭了，陷了更沉的黑暗之中。

再也忍不住，泪落了眶…

他惨然地笑了：“恨…怎么会呢？不论如何，他总是生我养我的父亲，为父分忧是儿的本分，我…知的。”

“…皇上让我来看看你。”

“是你…你怎么来了？”

“那…皇阿玛怎么说？”

虽是问话，却没有什么声调的起伏，似乎不论我回答什么，都与他无关。

然而再多的歉也无济于事，怨恨也无法解除他心中的痛苦！

倒了一冷气，心顿时凉了，酸涩中仿佛被针扎着，什么东西堵在了咙，我有些说不话来。

等不到期待的反应，让我觉得这样的谈话实在有些难以继续，看着他的呆滞和漠然，不由暗自一叹，再接再厉。

他沉默地，了。

我向他们示了康熙的令喻，这才被允许走闭的大门。

原以为他会大吃一惊，谁知他只是看了我一。

“老爷在那边。你随我来吧。”他说着，带着我慢慢向刚才所指的方向走去。

王爷府的院墙被加了至少一倍，将里面的世界完全隔绝起来。荷枪实弹的兵丁守在门，阻断了门内外的沟通。

的事，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场面顿时陷了沉默的尴尬，我有不知该如何启。

“是吗。”

“…大阿哥，皇上…是皇上，是不能有错的！”我艰难地说着。

“那…我呢？”他的中突然有了一丝希望。

“哦。皇阿玛有心，儿臣谢过了。”

“原来…这样…”

他的语气却一也听不“想知”的意思。

门里曾经风光无限的景一去不返，杂草丛生，原本生机的院一片死气沉沉，为数不多的仆役零落走过，面无表情，神呆滞，那是对未来、对生活完全绝望的人才有的神情。我伸手拉住了一个路过的家丁，问起他胤褆的所在。他呆呆地看着我，许久，就在我几乎以为他听不懂我的话时，他才慢慢地指了指院的另一。

“明着的理由，是太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行事乖谬、不仁不孝。而暗里，真正的原因却是他造魇术之事，陷害自己的亲兄弟。”我说得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

“皇上废去了二阿哥的太之位。”我重复了一遍。

我默默地跟着他，心情变得十分之沉重。也许，从未经历过圈禁之苦的我真的太小瞧了这刑罚的残酷，它不仅是对自由的禁锢，更是对心灵的折磨！

我看着他，急于亡羊补牢：“皇上说…他对不起你，你可以恨他…”

“为什么？”

沉又沉，下面的话再也难以说。

于是，康熙五十八年十月，正好是两年前一废太的时候，胤礽再次被废掉了太之位，理由是“行事乖谬、不仁不孝”，其中内情，却只有少数人知。

“大阿哥不想知是为什么吗？”

良久。

而，在二废太之后，我带着康熙的嘱托，来到了胤褆的府邸。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也很后悔今天来到这里，或许，本不该给了他希望，又残酷地打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