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时间里，对面卧房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气声和****声，让甄氏血气上涌，几倒在地，要知，对面那是三间的房，而卧房是在最里，这得多大的动静，才能传到这边来？那秋蝉小丫一定是故意的

刘士衡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朝后退了两步，离她远了些。他本来想说甚么，但苏静姗又没有指名姓，若是他张了，岂不就是承认了自己“那个男人”的份？可不说，又总觉得心里闷得慌。

真是怀了甄氏直觉得前一黑，形晃了晃，几下椅。妈妈连忙扶住她的胳膊，又扭叫扣儿下去。

扣儿看了看对面，问：“可要报与老爷知晓？”

苏静姗从旁看着，一直忍着没作声，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叫住妈妈，提醒她：“妈妈，那两位姨娘都已经回来这一时了，风声也一定已经传开了，只是你们不知而已；如果太太这时候动手脚，肯定会让老太太晓得的，所以你回去后还是劝劝太太，事已至此，着急也没用，就随它去罢。”

扣儿回答：“太太，两位姨娘确是有喜了，只不过黄鹂姨娘弱些，已经小产了；翠柳姨娘还只是见红，胎儿仍在。”

甄氏的一双拳在袖里攥了又松，松了又攥，但直到手掌心里被掐血来，也没有起去对面阻止，因为门房那里还没有消息传来，不知黄鹂翠柳情形如何。

刘士衡正夸苏静姗，却听得她又接着：“如果换成是我，本就不会去理会甚么黄鹂，甚么翠柳，而是会选择在那个男人刚动纳妾的心思时，就暴打他一顿，想一次，打一次，一直打到他不敢再起心纳妾为止。”

苏静姗毫不迟疑地摇了摇，肯定地回答：“不会。”

刘士衡总觉苏静姗在讲这番话时，语气虽然平静，但一双睛总是有意无意地扫过他上，让人觉凉飕飕，特别是在她说到“那个男人”时，很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仔细听去，好像还在磨牙。

好容易挨到扣儿回来，还没等她行礼，甄氏就急不可待地问她：“如何？”

不提他夫妻二人这里讨论男人纳妾的事，且说妈妈回到在堂，将刘士衡和苏静姗的建议讲了，甄氏听后，急急忙忙地拍了小丫鬟扣儿去叫门上请郎中和医婆，然后又叹气：“真无计可施了么？七少爷没有说甚么？”

妈妈亦是叹气：“虽说七平日行事鲁莽，但今次她说的话倒有些理，太太，你想，老太太掌家多年，府中哪里没有她的耳目？说不准两个姨娘有的事，她比咱们知的还早哪。若咱们这时候动手脚，岂不是自己朝刀尖上撞？”

妈妈走后，刘士衡颇有些玩味地看着苏静姗，问：“若此事老太太决计不会知晓，你会帮着娘去害那两个姨娘肚里的孩么？”

妈妈下意识地想反驳，但对于此事究竟已有几人知晓，她也拿不定主意，因此嘴动了又动，最终还是甚么也没说，了，去了。

“妈妈，难我就真如七哥儿媳妇所说，甚么也不，坐在这里等着老爷来打骂么？”甄氏泪满面，很是绝望。

“这么说来，你还算是个贤惠的…”

妈妈一掌扇到她脸上，低声怒骂：“多嘴多，小心罚去洗衣房”

妈妈也听见了那边的动静，不停地在心里咒骂，只是让秋蝉去陪着刘振业是她的主意，因此她也不好说甚么，不然可就是自打自脸。

扣儿被扇了个踉跄，哪还敢去对面，捂着脸一溜烟地跑了。

此话有理，甄氏连连，而妈妈中的“这时候”三字，更是提醒了她，令她前一亮——反正黄鹂和翠柳就算有，也是要住到她底下的，到时有的是机会灭掉她们俩肚里的孩，何必非要挑今日？

。

这个女人刘士衡突然也很想磨磨牙齿。

苏静姗却仍是摇，：“谁人不财？你好像比我更罢？——不过同这个没关系，我只是觉得，既然自家男人都已经这事了，把孩害死又有甚么用，害掉一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难这一辈就一直忙着算计妾室腹中的孩？”

刘士衡赞许，：“不错，看来你虽然财，但还没到浑铜臭的地步。”

她这样一想，心里就安定多了，叫妈妈给她倒了盏茶，一面吃着，一面等门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