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时，刘士衡还没回来，绿云先来了，她是以最快的速度办完差，回来复命的，见刘士衡不在，便对苏静姗：“那婢先到外面去等着。”

此时苏静姗已认了绿云，就是当初替刘士衡跑，找她买田衣的那一位，原来她还是刘士衡的丫鬟，只不过不在府中当差，怪不得一直没有见过她。不过，她既然是刘士衡的丫鬟，却为何不在骜轩的下人名单之中？苏静姗很是奇怪。但此时没有时间让她去问这些问题，便只能暂且将好奇压下，去先帮绿云讲话，因为她也觉得让一个女孩跑**楼，实在是不像话：“松烟不是你的小厮，就让他去又何妨？”

可没想到的是，绿云还真回答了，而且神情极为认真：“回七的话，七少爷的确是常去，以前他还没病的时候，一个月里，总得去个十来回。”

而苏静姗则满腹好奇，不停追问刘士衡：“绿云不是你的丫鬟么，怎么不算是府里人？还有，她平日里在哪里当差，为甚么总不见人？”

刘士衡却：“你们知松烟是我的小厮，别个难不晓得？只要他一离府，别人就会知他是奉我之命去办事，只有绿云不算是府里人，不会有人理她去甚么。”

，手下就自动自觉地更快了些，而且还反起刘士衡来：“你赶动剪，不然明天不了衣裳，门的日就得朝后推了。”完刘士衡，又去把针线活儿些的聂如玉叫了来帮忙，只留杨柳在外守着门。

苏静姗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开始托腮发呆。刘士衡只当她是累着了，劝了声叫她****去睡，然后便拎着包袱走了。

这红莺莺到底是风尘中人，刘士衡提防着她倒戈，因此只让绿云转告她需要准备的事情，而没有讲的计划。

他三人****未睡，吃饭都在屋里解决，终于赶在第二日中午前，好了三衣裳，其中一是男装，藕合洒线直裰，着同的；另外是两一模一样的女装，只不过尺寸不一样，乃是初秋刚兴起的金玉满堂对衿袄儿，白碾光绢挑线裙。

刘士衡检查过衣裳，满意地了，然后遣聂如玉下去休息，再唤奉命赶回来，在外候了多时的绿云，把男装和其中一女装到她手上，然后吩咐她：“悄悄儿地送到的牌红莺莺那里去，叫她看在往日我给她的那些银的份上，赶邀上我爹去过夜，然后哄着他换上这衣裳，明儿一早一起到留园去，一面陪我爹逛园，一面静候我的吩咐。还有，这女装，是给她明日游园时穿的，不过去的时候，还得另带一自己平日里穿的衣裳，包在包袱里随带着，莫要忘记了。再告诉她，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绿云听懂了刘士衡的意思，不再抱怨，拎着装了衣裳的包袱，转去了。

刚才他提，苏静姗还没甚么反应，这会儿听他重提，才忽然觉得有一事不对劲：“你刚才说——叫的牌看在你往日给她的那些银的份上？怎么，你经常给她银么？为甚么？”

刘士衡哪里知苏静姗的心思，自顾自地抓起另一只包袱，：“我给十三妹把衣裳送去，明日好穿。”

苏静姗白了他一，心，就凭你从十三岁就开始**楼，以后就别想近我的

刘士衡倒是没嫌她打听，耐心地为她解释：“绿云是我买来的丫鬟不假，只不过她不拿府里的月钱，也不替府里办差，只听我一个人的吩咐，所以说她不算是府里人。至于她在哪里办差——她负责打我自己的一生意，平日里东奔西跑，连我也吃不准她今日在哪里，明日又在哪里，今日是碰巧她回了苏州，我一得到信儿就使人把她给叫来了，不然还真找不到人替我去跑一趟。”

“不是跟你说过，我十三岁就开始逛**楼么，结识个把牌，又在她上些银，岂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刘士衡仰着说着，神情间颇有得意之。

绿云听完吩咐却不就走，望向刘士衡的目光中满是哀怨，抱怨：“七少爷，可是**楼，你叫我一个女孩儿家如何去？怎么不让松烟跑一趟。”

苏静姗本来要，话到嘴边却变成：“绿云，你们七少爷经常去？他同那里的牌姑娘很熟么？”话刚，她就又后悔了，心想绿云只不过是帮刘士衡打理生意的一个丫鬟，她能知甚么，就算要问，也得问松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