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卖当然还收购。”容少白挑了挑眉，猫了个腰“你问这么多什么？还不快走。”他看了看天，眯“太这么好，在园里上一壶酒，赏赏桃多好。”

方静好倒是听过陈老板的名，那次吃饭时，葛氏便埋怨陈老板最近黑心了，那燕窝不能，看来容少白说的不错，既然如此，宋氏又为何偷偷摸摸来去别间燕窝铺？那模样，显然是有隐晦之事的。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容少白时，他也是穿着下人的衣裳在送货，不是怕人认来是什么？

“还要回去？”容少白的表情一看便知压忘了这么件事，半日一边的眉才一挑“你给我适可而止，我已经在锦绣织窝了大半天，明日再去吧。”

“燕窝铺？”方静好“三嫂去买燕窝？”

方静好也未回：“我要去拿那匹棉布，还是，你愿意把你那匹银黑的锦缎拿来？”

很快被压了回去，因为她看见容少白撇过，不耐烦的指了指方静好：“问她要去。”

她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容少白居然连吃饭的钱都没了。怪不得刚才他没有自己去吃饭，还一路跟着她，就算她另了菜他也没说什么。

她低着走过去，从货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半响，方静好微微敛下角：“我来拿那匹黑的棉布，答应了平小要帮她件衣裳。”

方静好又看了看那家药材铺，心里闪过什么，便移开目光对容少白：“还清闲，你饭也吃饱了，忘了要回锦绣织么？”

回到锦绣织，一人白衣胜雪，坐在柜台前算账，方静好走去的时候，正看到韩澈修长的手指落在算盘上轻轻拨动，下指极轻柔，又灵动十分，黑的睫垂下来，那双邃的睛却是看不到，只是透着几分专注，周围喧闹的人仿佛与他无关。

“燕窝铺…”容少白顺着方静好的目光望过去，喃喃。

后没声音了。

她怎么能对容少白改观呢？还好她换了些清淡可的家常菜，否则若是刚才那桌鲍参翅肚，那她的荷包就了。一个手里无钱的人派还这么大，这个人真的没救了。

说完，她朝锦绣织的方向走去。容少白今天能去锦绣织已经不易，她不想适得其反。

她有些发怔，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算账也可以如此好看，不沾染一市侩，仿佛手中的不是算盘珠，而是几缕琴弦。

那一笑，像是墨画中的泼墨缓缓渲染开来，袅袅雾，中间的那一黑墨偏又亮的如星辰一般，让方静好有片刻的失神，那一瞬间，她竟像是看到了许怀安抱着篮球，站在场的栀树下，朝她回眸一笑。

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以为他有些改变了，她心底嘲讽的一笑，从荷包里取银给店小二，走店去。

那店小二便走了过来，脸上有一丝不自然的笑：“太太，小店的饭钱…”

她想到这，便往后看，一看，停住了脚步，一个上裹着巾，穿青朴素衣裳的女人跟她肩而过，一只手遮着脸，一只手拿着一大包东西，神匆匆，要不是一阵风微微掀起她上的巾，让方静好看到那女人脸上淡淡的红痕，她还不知这个村姑一般的女人竟然是那位平日里枝招展、恨不得把所有的家当穿在上的三嫂——三少宋氏。

容少白哼笑一声：“你见过买燕窝这么见不得人的么？何况我们容家的补品一直是在老字号陈记买的，每一季自有下人会去取，何必到这小铺去。”

容少白已从酒家里走来，见她怔怔的站着：“又发什么呆？”

后，容少白戏谑的声音传过来：“怎么，舍不得？还要回去看看？”

“三嫂。”方静好盯着宋氏的背影，见她到了一家铺门四下张望了一下，猛地拐了去。

好似觉到她的神，韩澈抬起，随即轻轻一笑。

“明日是吗？好。”方静好脆的“明日从锦绣织回来便去跟齐叔学算账。”

“那燕窝铺除了卖补品还什么？”她扭问容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