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这不是你绣的？”

孙嫂摇摇，表情有些古怪：“是…是一位故人绣的。”

孙嫂笑笑：“我的手艺没什么，这手艺才是只应天上才有。”

他眉一弯，把她拉到梳妆台前：“小娘这厢有礼，小生来为你画眉可好？”

叶老板是北方权贵，照理说，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容少弘是什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叶老板与容少弘走得近，只有两原因，叶老板演戏演的太好，或者，容少弘装的太真。

角落里，是一行小字，竟也是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绾是孙嫂的闺名么？孙嫂居然有这帕，不过谁没有过年轻的时候啊？她笑：“孙嫂的手艺果然像是天上才有的。”

“我当然记得！”她加重了语气。

她叹：“孙嫂这位故人，现在在哪儿？看了她的绣品真忍不住想让她帮我绣件衣裳呢。”

无论是哪一，都不怎么好。

“你如果能把记这些东西的神分一半在生意上，倒是个人才。”

“都记得么？”他问。

“昨天忘了问，书淮和三哥呢？他们没跟你一起回来吗？”他蘸了胭脂红，在她脸上胡的扫着，好像在玩耍，她也由得他去，只是问。

老狐狸？看来容少白此行并不顺利。

容少白切一声，中一丝不削：“他叫我还要看我肯不肯，少爷我虽然喜喝酒，但也不是谁都奉陪的，要我陪那只老狐狸，免了吧，我大概一杯就吐了。”

孙嫂打开柜，从最里面小心翼翼地捧一只盒，打开，取一块素白丝绸的帕，帕中央，是一朵娴静的木棉，清冷、孤傲，寂寞地挂在枝。

“是吗？”方静好见天还早，便随着孙嫂了屋。

她接：“本没看见月亮。”

至于容少弘，她想了想问：“叶老板和三哥投缘？要说喝酒，你不也是个中好手么？怎么独独叫三哥去喝？”

“书淮回来了，他不敢不回来，要是让那母夜叉知我一个人回来他没回来，非扒了我的不可。”容少白抖了抖“三哥嘛，你他什么，他在那边过的滋的，那位叶老板奉他为上宾，两人经常单独喝酒。都是一个爹生的，不过三哥这奉承拍的功夫，我是自叹不如。”

她回过神来，孙嫂却仍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见她看着自己，才略微有些不自然地：“四少，之前见您喜木棉的图案，便早想请您去我屋里看看，我以前收藏了一块帕，也是木棉的。”

嫂盯着她，那神像是要从她脸上看什么来：“很多年前便死了，有关她的故事，我说给你听好不好？”

方静好虽然前世对古代的事了解不多，但光听那几个词，什么偷香、窃玉的，便知是些古代的****韵事。不知该好笑还是好气。

她一愣，恍惚中随他的手坐下来，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她的眉很淡，他的手握着眉石，在她眉尖小心翼翼地晃动，奇无比，她不觉笑：“刚才那些话，你从哪儿学来的？”

“月亮很。”

方静好不知孙嫂为什么突然仿佛很想找人倾诉一般，但她今日空闲些，便：“好。”

方静好接过来，因孙嫂说不是她绣的，便看得仔细些，看不觉什么，但细看竟是凝住了，孙嫂的手已是穷夺天工，此人的针脚却更为细致，甚至，一针一线，都仿佛着灵魂似的，一气呵成、宛若前便是那朵木棉，栩栩如生。

嫂的眶似是红了红，低下：“死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那故人，叫…”孙嫂看了她一“叫绾娘，跟我一样，本是这里的绣娘，在绣房的时候，数我们两个情最要好，她家里穷，父母早亡，她以一手绣艺为

里说着调侃的话，神情却有些局促不安。

她说：“昨天晚上…”

“戏里，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戏倒是听得不少。张敞画眉、韩寿偷香、相如窃玉、沈约瘦腰，戏里不是都有说么？”

“鬼才跟你重温！”她无比自然地脱而。

方静好一怔：“对不起，我…”

双慵懒的、充满笑意的睛，才忽然平静下来。

她一时无语，脸却不由得红了起来，他笑的愈发愉悦：“记得该记得的就好，若是哪天忘了，再重温一次。”

不知怎么，她心里竟生一些不安来。

方静好知他说的母老虎是谁，想到平琬瑞的那天呲牙裂嘴说起何书淮要是敢去沾惹草时的模样，容少白说的倒很有可能。

容少白笑容扩散开去，直达底：“原来你没有喝醉，还记得。”

落款是一个“绾”字。

他耸耸肩笑笑，立刻转移话题：“啊，还有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