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纸吧!”
他终是知道了。
所有的事都是瞒不过去的。
方静好疲倦地站在窗前,张濂的死,对于张德全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当他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是因为容少弘的一脚而死于非命时,又怎么会不恨容家入骨?
换做任何人,都会这样。可是。张德全来容府的那次,分明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现在又为什么知道了呢?
或者,是张德全来容府时便已知道了真相?他之所以装作一丁点也不知,只是缓兵之计,好有充分的时间来实施自己的报复计划?
但不管他是何时知道的,他总是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他的呢?
那日在锦绣织外,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虽然府中勒令封嘴,但不保证会有其他妒忌锦绣织的商家泄露出去。
她软软地坐下来,苏州的事、汇丰钱庄被烧、汪掌柜来容府,到现在容少白失踪,杭州分店被洗劫一空…一桩桩、一件件,接踵而来,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仿佛是无形中有一双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却看不到,更抓不到。
她无力地深陷在椅子里,桃玉端了一碗粥过来:“四少奶奶,您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
“我吃不下。”
“四少奶奶,婢子虽不懂大道理,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太又病了,若您还…那容家要怎么办?”
方静好一愣,看住桃玉,在她印象里,桃玉是没有桃心成熟懂事的,却没想到现在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她顿时清醒了不少,是啊,柳氏病了,容少白了无音讯,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也倒下去,那么容家会怎么样?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拿起那碗粥,一点点往嘴里送。
桃玉在一边看着,落下泪来,然后,她慌忙地擦了擦泪,忽然道:“韩少爷…”
方静好猛地回头,韩澈立在门口,桃玉不知何时已退了下去。
“铺子里怎么样了?”她放下碗问。
韩澈凝视她,忽然走过来,端起碗道:“你先吃了。”
“我吃好了。”她说“你告诉我,铺子里的存货有没有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