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接着:“是啊,你跟容家非亲非故,纵然是认了娘
娘,可是张掌柜、汪掌柜他们在锦绣织那么多年,还不是说走就走,说不
就不
了?韩澈,若是…我是说万一,锦绣织真的垮了,你会如何?”
她望着他轻轻一笑:“嗯,我相信你,韩澈,我相信你。真的,认识你真好。”
为了这个,她才死死地守在这里。
“韩澈,”她却已沉浸在别的事上“你在锦绣织那么多年,你说,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让锦绣织稳定下来,我知,一时半刻回到原来的样
是不可能了,但至少能稳定下来。”
望着她惊讶的样,他笑笑:“你以前画的那些
样,不是有很多府里的太太们都喜
么?如果,我们能把剩下的布料用剩余的染料上
,再叫绣房的绣娘绣上你画的
样,也许,能够快
卖
去。”
她何其幸运,能有这样一个朋友?每当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站在她边。纵然已不能与他相守,但默契却永远不会变。
借钱周转的事她不是没有想过,但柳氏是极其要面的一个人?就算锦绣织已剩下空壳,柳氏也不会到
去借钱,因为这样,就等于告诉人家锦绣织不行了,这是万万不可的。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何书淮和平琬瑞,但一来,不到没有办法,她也不想欠他们人情,二来,何书淮上次与容少白一起北上,也是有心想要扩大他家的织布厂,她想,也许这段时间,他们自己也是需要许多资金周转的,故此没有去找他们。
但现在,到了没办法的时候了。
“现在…”她心底漫上一丝酸楚,容少白不知去向,她与谁策徐行、泛舟湖上?若是锦绣织真的败了,也许,几个月之前,他是不在乎的,或者说,并没意识到有多重要,而现在,如果锦绣织没了。纵然是策
徐行、泛舟湖上,他心里也是遗憾的吧?会带着一生的愧疚活下去吗?
她回过神,轻声:“不,我不会让锦绣织垮了…”
“还有一个办法。”韩澈缓缓“把杭州的店铺盘
去,这样,我们会宽裕些,可以有足够的银两去
货。”
蓦地,韩澈的似乎僵了一僵,喃喃
:“幸运么?”
“我?”她怔了怔。
韩澈望住她
“等一下!”方静好想了想“我可以去找书淮,他与少白是多年的知
,也许能帮上一
忙。”
他望着她,眸如同江南的大雾天一般,看不清:“这句话我问过你,你说,策
徐行。泛舟湖上,现在呢?”
“不行!”方静好断然“上次我劝娘暂时关掉两家分店,她都不肯,又怎么肯卖
去?”
又有几个人是想着万一锦绣织垮了,自己日后的退路的?不能指望别人,只能靠自己。”她抬起,轻声
“幸好,还有你。韩澈,容家有你,真是幸运。”
他底闪过一丝无奈。片刻
:“你。”
“娘有她的
理,她不想看着容家祖宗苦心经营的基业败落,但,如今已没有别的办法。”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她一阵惊喜,半响,却又垂下眉“可就算全卖
去了,也只是维持最基本的开支而已,要想重新接订单
货,还要新的布料和染料,估计染了那批存货,所剩的染料也不够了。”
她不要他这样。他真的想重新开始了,而命运却给他了一次严峻的考验。她为他到难过。容少白音讯全无以来,她曾有好几次忍不住想去找他,就算人海茫茫,她也想找到他,可重要的是,她走了,容家怎么办?锦绣织怎么办?容少白也是不愿看到锦绣织没落的不是吗?
“静好…”他启,似乎要说什么,却没有说
。
“真的吗?”纵然知那只是一句安
的话,但这个时候,她心里也是
的。
仿佛喃喃自语的一句话,韩澈的角却轻轻一颤,良久,
:“不会的,锦绣织不会垮的,我答应你,会有一个好好的锦绣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