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稳步走到摆着笔墨纸砚的案几边，撩起大袖，将墨化开，轻研几下，执起一支紫毫御笔，在已经铺好的纸上刚刚写了两个字，忽然觉不对。从来没认真练习过笔字的李泰，看着纸上七扭八歪的字觉特别别扭，旁人乍看之下一定以为他是在写天书。

半响过后，孔颖达才回过神来，面苍白，像是直接老了十岁一样，走到李泰前，也不言语，只是一躬到底，掩面而去。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李泰没在言语，淡淡的笑容映在李世民和孔颖达里，显得格外刺。

“刚刚父皇说过，若我说的有理就免了这顿板。”

语》了。

李泰述的很快，但却刻意的调了语气和字句的分段。李世民写的也很快，片刻父俩完成了第一次合作。

李泰实在不会用笔，只好向殿内的李世民求助，说：“父皇，儿臣有事相求。儿臣字太丑，还望父皇执笔，孩儿述。”

“你还有不会的，真不容易啊。”虽然李世民在嘲讽李泰，仍然走到近前，执笔等待。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第二张纸却是不同。

只见第一张纸上同一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重复了五次。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你不尊父令，该打。”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胡闹，圣人之言岂能解？”孔颖达胡瞪的说。

片刻之后，李世民微笑地站在殿内，倾听着李泰在木杖下发的惨叫。

李世民意味长的一笑，说：“我是说过，但我现在又改主意了，你奈我何？”

孔颖达讲解完之后还没忘记嘲讽李泰：“殿下，我讲的可对？”

李泰在李世民的咳嗽声中回过神来。

只见李世民一脸的诡笑，上下打量着李泰，片刻后说：“来人啊，将李泰叉去杖责十下。”

孔颖达见李泰有考究自己的意味，站起来，单手捻须，有成竹的洋洋洒洒为李泰解释了一番，由浅，由及面洋洋洒洒说了有盏茶时间。他越说李泰越发放心了，孔颖达的解释全都是围绕一说法来说了。从张嘴就将这句解释成“老百姓只可被驱使，而不可以让其知为什么。”剩下就是对这句的详细解释。

……

李泰在内饰的拉扯下喊到：“父皇，为什么？”

看着李泰已经被拉殿门，李世民淡淡的：“好好想想为什么挨打，若想不明白为什么打你，就把这十板当成我的笔吧。”

同样的文字，合不同的断句，带上不同的语气，就是完全不同的五意思。虽然说唐朝没有标符号，回想着李泰的语气，加上李世民故意在第二遍誊抄的时候在断句留了空白，孔颖达完全明白了这五意思。

李泰本没有料到孔颖达的反应，目视着殿门，愣在当场。

孔颖达看见李世民的表情由不以为然转为惊诧，急忙凑到前面侧观看，一见之后，和李世民同样的表情肃立不动。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李泰故作佩服的躬一礼，问：“先生可有别解？”

已经回到家了，开始更新。

写完之后，李世民眉一皱，飞快的抄起一张白纸，再次誊抄了一遍，之后就静立不动，望着两张纸神。

震撼，孔颖达心里唯一的觉就是震撼，心中的愤怒早就不翼而飞。只有他自己最了解，这张纸对他这样一个一心学儒之人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