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似已有打算，只好了。

“傻孩，这里斗争娘从小到大看得多，经历得也多了，他若真对你无情，大可趁这机会，一举灭我满门…我看老毒妇的目的确是要完全铲除窦家，但陛下却似乎想要保住你，也许我们窦家这次真的要靠你翻了…”

明月孤星。

有了窦太主的承诺，我稍稍心安，每日捺下急躁心情。

我突然想起了刘彻最后的命令，难自己的结局真的会像历史上的阿一样，默默枯死在这冰冷寂静的长门吗？

窦太主很快就会明白，这千金求得的《长门赋》，除了会在文学史上留下佳话，对我的境本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知卫青无事，舒了一气，见她在气上，不敢再多提，只好扯开话题“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

“娘要走了，下次再见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你自己保重，娘一定会尽力…”

我摇了摇，甩去胡思想，哀求：“娘，窦家与我荣辱相戚，如今他这样对待窦家，分明是断我后路，他已了取舍，母亲若不救我，恐怕女儿就要死在这里了。

窦太主怔怔的望着我，片刻迟疑：“无论如何，我要再试一试…”又轻拍我手，安抚：“你先别着急，等风过了，娘自有主张。”

“娘，你别把他想得太好了…”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刘彻那句“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怕。”一时顿住———不，此人反复无常，心狠手辣，刘陵对他用情之，为他卖命，他说翻脸就翻脸，窦婴对他有帝师之恩，又有拥立之功，他尚可下去杀手，何况是我！

注1：“事有不便，以便宜论上。”大致意思是果遇到什么麻烦，你任何时候都可以直接打报告给皇帝，要怎么置都行。

注2：尚书大行，即为现代所称秘书档案，而汉代皇帝下旨，一份颁下，一份留存在内的尚书大行备案。

“除殁，永世不得！”

窦太主举目凝神望我，半响，才犹豫着说：“女儿啊，依娘看来，其实陛下把你送到长门，也许并非是对你绝情，王娡虎视眈眈，一心想要置你于死地，你这一失，至少麻痹了她和卫夫，使她们不至于再来害你…”我打断她一厢情愿的看法，皱眉：“娘，这怎么可能！若是这样，他就不会轻易相信大后这么差劲的诬赖了！”

要命似的，逢战必胜，屡建奇功，如今卫家势力渐盛，小贱人已经搬了未央，据说肚里又有货了，早知如此，当日就该斩草除，哎，不提也罢…”窦太主转而又悻悻骂：“也怪你父兄皆不争气，否则何至于此！”

没想到四个月后，我却收到窦太主几经周折托人捎来的家书，信中言词忧心关，并嘱我放心，说她已重金请得西蜀才司相如，正为我作大赋一篇，希望可借此挽回皇帝心意…

话到伤心，两人抱痛哭，半响才依依不舍的别。

我望信苦叹，失望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