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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6 震惊
皇帝原想先调剂调剂气氛,没想到被她一语弄得倒有些脸上挂不住了。
但既然说到这份上,显然也没有再han糊的意义,他微顿了下,回到丹樨上坐下,便就说dao:“稷儿如今也有十五岁了,他是你们的嫡长子,可到如今却都还没授封为世子,朕有意赐他世子爵位,不知dao你们有什么想法?”
授封世子?
鄂氏一怔,猛地抬起tou来。
皇帝的脸上一派凝重,看得chu来是极认真。
怎么会这么突然?怎么会突然想到赐封韩稷?她的心忽然狂tiao起来,再往皇帝脸上细看了一yan,只见他沉凝的眉目间隐有悦se,再看太后,太后也笑微微地望着她。
“敢问陛下,怎么会突然提及这个?”
她可不相信皇帝会有闲心关心她的家事,而且韩稷跟东yang侯府的官司才过去多久,皇帝即便不治韩稷的罪,也没理由突然恩赏他——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越权赐封他岂不就是恩赏吗?
难dao,会是韩稷自己提chu来的?
她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是,一定是!她就说嘛,他明明应该猜到这次谣言是她有意纵容的,怎么可能会不予以反击?难dao他竟是在这里等她,他竟然用这样的方式跟她宣战!
她腾地站起来,脱口dao:“这是不是稷儿自己提的?”
“当然不是。”
皇帝眉tou微蹙了下,对她的反应略gan诧异。“这是朕的意思。稷儿这一年表现不错,朕想破格给他些恩赏,但因为他年纪尚轻,唯恐再提官的话对他反为不利,是以才想索xing将他这爵位定下来。所以朕才特地召你进gong听听你的意见。你该不会不同意吧?”
他疑惑地望着她。
鄂氏脸se煞白,双chun微颤着,她当然不同意,她怎么会同意!
魏国公世子的爵位只能是韩耘的!怎么可以落到韩稷tou上!
“不,”她摇摇tou,忍着衣裳下浑shen的轻颤。说dao:“他还年轻。而且他shen子并不好,他还不适合当世子…陛下应该知dao,他ti内有尚有余毒,并不知dao将来子嗣有无问题?”
“弟妹多虑了。”皇帝凝眉dao。“朕已经问过太医。太医说稷儿的shen子状况繁衍子嗣已无问题。外tou所传的谣言你应该最清楚真相。况且他如今能打仗能带兵,并不影响什么,即便是ti内尚有余毒。也不碍着他传承韩家家业。朕不知dao,弟妹又在忧心什么?”
鄂氏双chun微翕,哪曾说得chu话来。
皇帝说的一点不错,韩稷的shen子骨如何她最是清楚!她在他shen上下了十五年的毒,可以说他几乎是毒药养大的,明明他应该成不了亲拥有不了子嗣才是,太医怎么可能会说他子嗣无碍呢?他若子嗣无碍,那她在他shen上下的这些毒药去了哪里?
难dao他是金刚不坏之shen,连毒药也不能侵蚀他吗?!
不,就算如此,她也不能让韩稷当上世子,她绝不能让韩稷当世子!
“臣妇不同意,陛上的心意臣妇心领了,可韩家并不只有他一个儿子!”
皇帝原本并未曾下定决心就此赐封韩稷,但yan下闻言,他眉tou却愈发皱得jin了“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们还真打算把家业传给耘哥儿?你们这样对待韩稷,就不怕他将来有一日与耘哥儿反目成仇?难不成稷儿就不是你们的亲儿子不成?”
他也微有恼火,这件事楚王提得荒唐,若非是想冲着替他未来立储铺路而来,他又岂会真的去cha手韩家的事?yan下难得他想促成其事,不想连柳亚泽都及时下了台阶,却在韩稷的亲娘手上被卡住了。合着他这是剃tou挑子一tou热?
“不,他当然是我的亲儿子!”
鄂氏听到这句话,立刻踩着他的话尾斩钉截铁地回答。
但是冷汗却顺着她的背脊liu下来,而她的嗓子也有些发干,她的急切,看起来就像是倘若有人怀疑韩稷的shen世就是要了她的命一样!
为了韩家,为了韩耘,她怎么能容许别人怀疑起韩稷的shen世?
“既然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不能授封他?”皇帝声音放沉,显然也已有了薄怒。
鄂氏脸se变得更白,她jin攥着绢子,咬jin着牙关,却是不肯再迸chu一个字。
有些话明明已冲到了hou尖,却还是只能死死地压住。她绝不能否认韩稷是她的儿子,他不是她的儿子,又是谁的儿子?魏国公毕生无妾侍又无拈hua惹草的mao病,他既无庶子又无嗣子,韩稷若不是她的儿子,那他又是谁的儿子?!
她心里忽然有阵绞痛,痛到她不得不压着xiong口坐下来。
这痛熟悉而清晰,十五年了,早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