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没有看到他,从他身边大步而过,神情极为怪异。
“侯爷——”管管家想了想,觉得主子不太对劲,赶紧跟上去。
其实他早就来了,本想进屋问下情况,但看到屋里的情况不对,就没进去,想着等一会儿再进去,没想到,他就把屋里的情况,看了个明明白白,听了个清清楚楚。
听到馨夫人那疯子般的嘶吼时,他一向没有表情、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庞,也黑了下来,眼睛里隐隐有乌云汇聚。
他不在乎这个女人是生是死,甚至乐意看到这个女人失去清白和孩子,但是,她再怎么说也是侯爷宠爱的女人,对她采取如此残暴、下作的手段,明摆了就是不把侯爷放在眼里!
女人,不过是权贵们的玩物!这个女人有几分姿色,龙廷英垂涎她的美色,玩点手段将她占为己有,算不得什么大事,过后道个歉、赔个礼,风头也就过了。大家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彼此有扯不清的利害关系,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妾大动干戈!但是——
他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这龙廷英玩玩就罢了,怎么还如此殴打、虐待、凌辱、折磨她——这个侯爷宠爱的女人?打狗都要看主人,龙廷项就这么不把侯爷放在眼里么?
龙廷英对她做了这么多非人之事,侯爷要怎么咽下这口气?要怎么找台阶下?
东方翎洛已经看不到任何人了!脑里回荡的,都是卞辛那张痛苦、疯狂、崩溃的脸庞,以及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滴泪,都滴在他的身上;每一个字,都敲在他的身上!
他来到所住的房间,在黑暗中推开门,在黑暗中坐下来,挺直了腰,一动不动,只是坐着,就像一尊石雕,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沉,他始终一动不动,仿佛这房间里根本就没有活着的人。
管管家站在门口,注视窗边的侯爷,把不准该不该去叫侯爷。
侯爷,到底怎么了?不会有事吧?他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可又担心万一侯爷心情不好,他若贸然上去招呼,岂不是适得其反?
咚——咚——咚——咚——四声更鼓,悠悠地传进他的耳里,他隐隐一惊,已经四更了么?
侯爷这么晚了,竟然还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地坐着?不对劲,不对劲啊!
他沉不住了,大步走进屋里,朗声:“侯爷,已经四更了,您怎么还不休息?身体要紧…”
东方翎洛仍然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管管家憋不住了,伸出手来,轻轻地碰触他的肩膀,试探:“侯爷?侯爷您没事吧?”
东方翎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侯爷太不对劲了!管管家顾不得多想,赶紧摸黑找到烛台,点燃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