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下毒的人，是不是？！”

乌梢之毒！

“嗯。”“妹妹其实很早就死了，那时候她九岁，我十二岁…”欧蝶语轻声叙说着，仿佛在讲述一个久远的故事——

季婉沉默着了，扶着她挪到树边坐下来。

“我原本是炎陵国人，家里有爹、娘、我和妹妹四人，日虽然清苦，却也幸福…妹妹不说话，很少主动去接近人，没事的时候就会往青萝山跑，可她很黏我，有什么秘密都愿意和我说…可我在十一岁的时候，喜上了一个人，为了跟着他我甚至抛弃了爹娘和妹妹，还有家乡…”

“你为什么要这么！”季婉又重复了一遍，一如既往清冷的声线里，隐藏着连她自己都察觉不的惶然。

欧蝶语将手从季婉手里回来，用衣袖逝去了手心上的血，又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眉目间笑的有些怆然：“不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说来也无妨了，还记得我这两天跟你说的，我有个妹妹的事情吗？！”

“为什么？”季婉猛地了声音，全然不觉自己的声音里满是颤然——

欧蝶语说到这里，又猛地扭咳一串血，良久才缓过气来，有些歉疚地笑：“我有些累，能扶我到旁边树下去吗？！”

之后在欧蝶语的底下服用墨灵丹，也只是考虑不让其察觉来她心底的怀疑而已，却从未想过，事情竟会如此发展；她没有想到，欧蝶语竟然会把唯一的墨灵丹让给了她！

她将唯一的墨灵丹让给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听到这里，季婉心中一动，已然隐隐明白她接下去要说什么。

到咳嗽声平息下来，季婉劈手将她准备藏到后的手抓住，翻开一看，只见掌心上一泓泛黑的血刺目惊心。

乌梢毒中之无解，必死无疑…她能将墨灵丹拿来，就说明她是知的，不是吗？！

“谢谢。说起来，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皇家学院的学考试，我见到你的第一，就觉得你好像我妹妹，长相、神态…我一直觉得，如果妹妹能平安长大，一定和你十分相似！所以我才会情不自禁地去接近你…”

欧蝶语苦笑了一声，答非所问：“毒发的这么快，我自己都想不到！我还想送你再前面一儿呢！”

“他是炎陵国边陲一个小国的君主，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是太！虽然只是一个小国，但不得不说野心极大！等到我想去找爹娘和妹妹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死在了半年前一场瘟疫当中…这之后，炎陵国对我来说再没有了任何可挂念的东西，我便一心一意为他事…包括考皇家学院，也本是以炎陵国的朝廷政局为目的！”

“你——”季婉脸瞬间沉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她“为什么这么？！”

从她察觉欧蝶语的不对劲之后，她就小心、步步留意，何况她上的凤蝶双簪又是天青石所制，能解百毒，故而自信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