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拥了她温渐失的躯，喃喃地问。

“我也是！”

短暂的静谧之后，男抱起欧蝶语失了温度和声息的躯，缓缓站起来，半晌，空气中才萦绕着一句低沉的回应，而后随风飘逝：

然而，该在最后陪伴欧蝶语的，却不是她！也不能是她…

她对他的命令向来是言必行，所以他才会把所有认为至关重要的事情都给她，可这次为什么…

她看不见男的容貌，亦不知他心中所想，在生命的最后，她只想把所有的话都说给这个人听：“三年了，我好想你…”“我知！”

周围又安静了下来，无论是风声、鸟鸣声，还是留下的夜垂首啃草叶的悉悉索索声…耳中能听见的声音都是越来越小。

随后，那张渐趋黯淡的容颜便因为这一声应承，再度绽放光彩：“谢谢。”

“我答应你！”男终是不忍看她失望的模样，一把握住她冰凉的手，咬着牙一字一句地承诺。

原来他知吗？！

哒哒的蹄声渐行渐远，欧蝶语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去——

怪不得，她会将墨灵丹让给别人！

或是命运？！

“能求你，不要再对她手吗？我不要你成为归元大陆的霸主…我只想你好好活着，她也是…”

脚步声似乎又响了起来，因为中毒已的缘故，听的并不真切，欧蝶语却又浅浅笑痕——

只消一，他就知她中了乌梢毒！

即便前被泪模糊成一片，她也没有眨一下睛，仿佛这样就能多看欧蝶语一，就能和她相的更久一，直到退至夜边时，才猛地转去牵坐骑的缰绳。

“她像我的妹妹，死去的妹妹…”欧蝶语亦是喃喃答。

她知，是他来了！

气若游丝的祈求却迟迟得不到回应，欧蝶语脸上的笑容也开始一地消散，她看不见他的表情，甚至连他的气息都快受不到了，只能喃喃地继续问着：“答应我，不要…”

靠在树下的女已经全然失了力气，就那样任凭她摆着，自己却一动弹的能力都没有，季婉忍住嗓里的哽咽，确信她安然地靠着树不会歪倒之后，这才慢慢站起来，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一步步后退。

这大概是她最后的请求了吧？！如果不回答，她会不会就能这样一直等待着？！就能一直留住最后一气？！

扬起明媚的笑容，女最后缥缈的话音萦绕耳畔：“我喜你，一直都喜…”

…

只见着一战袍的男猛一抬手，一众士兵便整齐划一地停下了脚步，目视着他们的君主大步上前，轻轻将靠在树下的女揽怀中。

太好了！这样她就满足了！

原来如此！

也许，人只有在将死的时候，才会关注和留念边最细微的东西吧！？

她不敢回，她怕自己一旦回，就再也无法移动脚步！就会忍不住折返！

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