绻厮守,生死不离,死生不弃。”
语声低沉,只有她听得见。
这是他去年说过的誓言,如今再说一次,仍然饱含深情,赤子之心火热灼人。
她知道,他的目的是感动自己、软化自己。
可是,她心的已然硬如磐石。
他轻握她的小手“我愿舍弃一切,与你远走高飞。即使朝不保夕、流离失所,即使家徒四壁、粗茶淡饭,即使身无荣华、生无富贵,只要与你厮守在一起,我无怨无悔。”
玉轻烟记得这句话,可是那又怎样?错过便是错过了,无法从头来过。
她挣脱手,直视他“郡王说什么?方才听大哥念诗,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宇文策淡淡一笑“没什么。”
他以为她听了这两段话,会勾起以往他们在一起的美好回忆,却没想到,她当真心如止水。
——
玉俊磊月下舞剑,沈凝月下吹箫,剑箫合璧,妙绝妙绝。
玉轻烟从未见过他的身手,倒是不错,剑若惊鸿,流畅如瀑,二分柔美,八分阳刚,充满了力量之美。沈凝的玉箫优美而神秘,传荡开去,缭绕在山林间,或急或缓,时而如激流,时而如清泉,时而如山涧,与那行云般的剑招丝丝相扣,相辅相成。
玉轻烟观赏舞剑,将身侧的宇文策抛诸脑后。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箫剑合璧上,只有宇文策注意到有人靠近。
宇文熙快步走来,开心道:“玉姐姐,原来你在这里。”
所有人都站起身行礼,他挥手“无须拘礼,都起身吧。”
众人重又坐下,宇文熙挨着玉轻烟坐,倒把宇文策挤在一边了,宇文策气闷不已,却又不能怎样,和谢思翊喝闷酒。
“这么晚了,陛下怎么还出来?”她不知该开心还是担心,开心的是宇文熙来解围,担心的是让宇文熙越陷越深,真纠结。
“睡不着,所以出来玩玩。”宇文熙笑眯眯道。
他去了她的营帐,她不在,他唯有吩咐那些跟屁虫四下里找人。亏得方才的箫声,他才找到这里,否则不知找到什么时候。
宇文策斟了一杯酒,恭敬道:“陛下想喝一杯吗?”
宇文熙笑道:“好呀。”
他接过来,一饮而尽“好酒!”
玉俊磊着急道:“陛下,这酒后劲很大,饮得太急会不适。”
宇文熙摆手道:“无妨,就一杯而已,醉不了。”
玉轻烟看向宇文策,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装得无辜。
宇文熙又要斟酒,她连忙劝阻,不让他喝。
“咦,怎么有点晕晕的…”他扶额,闭了闭眼,尔后趴在她肩头“头晕…”
“我扶陛下回去歇着。”她趁机闪人。
宇文策想来扶宇文熙,宇文熙当众撒娇“不要…朕只要玉姐姐扶…”
众人见小皇帝如此,瞠目结舌。
宇文策望着他们离去,脸膛紧绷,目光冰冷如霜。
走了一阵,玉轻烟推了推宇文熙“陛下,不用装了。”
“我没有装…真的头晕…”宇文熙靠着她,半身的重量都在她身上,语声轻弱,当真是喝高了的模样。
就一杯酒,怎么可能头晕?
她用力地推开他,撒开手,他踉跄了两步,勉力站住,俊眸眯着,手扶额头,喃喃道:“玉姐姐,我真的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