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直接接触嫌疑人家属的。”袁亮道。
一是为了安全,二是为了防止滋生,阻挠办案,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最起码在判决以前是不行的。余罪撇着嘴道着:“既然知道我不懂,提醒个屁呀?什么规章制度,净扯蛋。都遵守制度,环境还能差成这样?”
“哦,看来你恢复了。”袁亮道。
“什么恢复?”余罪不解。
“你一开始大放厥词,基本就恢复心理创伤了,这我就放心了。”袁亮笑道。这下倒把余罪听愣了,一愣旋即又笑,两个人在一个曲折的案情侦破中,已经有了很多默契。
一路说的是家里的事,刘继祖已经被释放,对于他,局里作了不予追究刑事责任的决定,艾小楠从医院出来直接回家了,不过她的事还没完,暂时监视居住,这几乎是形同虚设的,你就不监视,她也不走。
还有更让人唏嘘的是武向前和李惠兰,两人在清醒后,又相携着到公安局投案自首,把这些年窝藏和包庇儿子的事,声情并茂地交待了一番,据说把记录的民警都听得哭鼻子了。
这不是来自首,是来给领导找麻烦,顾局又是把局里所里几位女警通知到场,温言劝慰回家,听候处理。
这个不重要了,仅仅主动对受害家属赔偿这一条,足够在法庭为他们赢得主动。
两人唏嘘着,一路急驰,快到古寨县的时候却有点近乡情怯了,对了,谁去送孩子?这个案子行内叫好,行外可是叫骂,袁亮和余罪的感觉如出一辙,仿佛做了错事一般,都有点怯,快到县城的时候,袁亮和他还有争执着:“你去啊。”
“凭什么我去?”
“你脸皮厚。”
“废话,你脸皮好像薄了。”
“那让李逸风去?”
“我们在飞机猜拳了,他也不去,非要一起去。”
争论未定,终点渐到,两人的脸皮果真都够厚,想了想还是结伴来了,车停在五金店门口,那两位老人依然故我在忙碌着,一个守柜后,一个柜前忙,辛苦也许是他们生活的麻醉剂,只有这样才能忘却失子之痛似的。
“李阿姨,还认识我吗?”余罪厚着脸皮上来了。
李惠兰看了眼,状若不识,不过他看到袁亮时,还是怔了下。
“武叔叔,你认识我吗?”余罪厚着脸皮,又和武向前说话了。
“你…你还来于什么?我都自首了。”武向前有点愤意地道,可即便有忿,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抓你们儿子,我知道我在你们眼里是个恶人…那我就恶人做到底,把你们孙子也给抓回来了。”余罪严肃地道,两位老人一惊,看到了后面又一辆车门洞开,看到了陈琅,李惠兰赶紧从柜台后出来,当看到抱着孩子的少妇时,李惠兰状似雷击地愣在当地,激动、兴喜、悲伤,那种种复杂的表情聚在她脸上,一下子无法自制了。
“奶奶,您真不认识?”陈琅拉着胳膊,催促着:“他是小石头啊,小名还是您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