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神在陆初和阿笙之间打转，心下明了。

听特护说，警察之前来过，见她力不佳，就先离开了。

阿笙收拾了几件衣服，走到门，又返回来，拿起笔在便签上给几人留了一句话，很简短：“离开几日，过后详谈，勿念。”

阿笙想，如果仅仅是倒霉，吃亏倒也不算什么，事实上，现实远比“倒霉”更加残酷。

走廊一角，两人背对着他，他们的神情，韩愈看不到。

陆初没抬：“洗手间有巾，先把发净。”

下雨天打车难，再加上堵车，待阿笙赶回医院，已是下午四半左右了。

听到开门声，顾清朝门望去，看到顾笙，试图微笑，清浅疏淡，如同往日。

顾清因为缺，嘴裂成了好几纹络，陆初正拿着棉签蘸着帮她拭嘴。

闻言，韩愈想起旧时光，因为纯碎，所以温，一时慨万千。

纸条旁边，放着那晚她摔坏的手机。

在走廊里遇到特护，手中拿着瓶，阿笙和她慢慢往回走，浅淡细聊。

彼时，顾清早已醒来。

“七月光足够炎，看到你的瞬间，我就在想，你如果为难我，我该怎么办？”阿笙微微一笑，当时的心境确实如此，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的韩愈，抛开份不谈，只那么静静的坐着看书，无疑他是好的。

陆初穿着黑衬衫，外加一条石墨长，形修长，回眸看了一阿笙，倒也没说什么，俯继续之前的动作。

“韩愈，我想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最初的时候一定饱经时光厚待，哪怕见面方式再如何糟糕，若年后想起，必定会觉得那是一场最的遇见，一如你我，一如你父亲和我姑姑…”

外面雨连连，室内灯光洒落，阿笙看着他密的黑发，轻柔的动作，心从未那么安定过。

“哦。”

tang，少女脆又，是个矛盾的人。

10月31日下午，韩愈回到殡仪馆，离得很远，就看到了母亲和陆初。

“怎么上都是？”顾清躺在床上，虚弱的看着阿笙。

去办公楼请了假，教授见她脸上有细碎的伤痕，拧了眉：“跟人打架了？”

阿笙故意用轻松调侃的语气说话，教授闻言失笑：“听起来，似乎有些倒霉。”

“两人发生争吵了吗？”阿笙有些担心。

握着她的手，一松开，有时候，突然涌来的温情总会在现实面前缩在壳里，直到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也是在那天下午，阿笙回了一趟T大，508舍友都去上课了，但阿笙床上却留着一张字条：“急死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回来后，给我们联系。”

又听说，常静也来过，在病房里和顾清呆了半小时左右。

“回了一趟学校。”雨很大，上难免沾染了气。

“阿愈。”韩老太太在不远叫他。

“年纪轻轻，但却眉目寡淡，难缠。”韩愈声音很轻，初见，他并不喜她

…

这些举动，看似家常，但依陆初这样的，他能到如此地步，实属不易，若不是把顾清当亲人来照看，又怎么能把这么尴尬的事情得如此自然？

车里车外，因雨造访天地，隔绝成了两个空间，秋凉意袭人，许多叶肆意飘落，看上去莫不哀伤。

韩愈并未想，迈步走向韩老太太，忘了这茬。

阿笙先倒了一杯静静放在桌上，方才走洗手间，拿了一条巾，把发净，这才走来。

推门内，阿笙微微愣神。

只这么看着，心里竟已溢满了温情。

“陆先生，刚来不久。”

。

走近病房，听到里面传来谈话声，阿笙随问了一句：“谁在里面？”

阿笙在一旁看着，都是一夜未眠，陆初周转两边，自是比她还辛苦，眉间隐有疲惫，但照顾顾清却很细致。

“劝架，不幸祸及自。”

特护说：“没有，担心她们起争执，我专门守在外面，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年轻男，冷静如斯，神平和

细细想来，凌晨常静病房大闹，她因为心俱疲，再加上意识有些恍惚，只知陆初护住了阿笙，当时未及多想，直到陆初走病房。

阿笙静静开：“还记得04年盛夏，我们初见时的情形吗？”

阿笙笑了笑，从伤上看，明显是抓伤，难怪教授会这么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