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看看,就见到那个人走进来!看他的打扮,我以为是做装修的工人,不过看着面生,问他是谁?进卧室里做什么?”
旁边的警员用录音笔记录着杨阳的讲述,法医手里拿着笔,在本上飞快地记着什么。
“那人二话不说,突然从他的帆布包里拿出把手枪,让我别动,否则就开枪打死我!”说到这里,杨阳美丽的凤目流露出惊惧的神色。
依凝看得心疼,便忍不住走过来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
得到安慰,杨阳侧眸对她笑笑,又继续道:“我以为他是个武疯子,怕他伤害到婴儿床里躺着的孩子,就伸手抓他握枪的手腕,推搡的时候,枪响了,子弹射在我的左臂上。当时,正好身边有根鸡毛掸子,为了自卫,我顺手拿起来用足力气抽向他握枪的手腕…”
“等等!”法医打断了杨阳,问道:“他刚进来的时候没冲你开枪吗?直到你们距离近到你可以跟他搏斗的程度才冲你开枪?”
杨阳顿了顿,接道:“他进来掏出枪,距离我有一段距离,我怕他伤害孩子就冲上前去。他问我是不是叫杨阳,我说我是杨阳,问他是谁,他不回答准备向我开枪了!我抢夺他的枪,手臂就在抢夺那把枪的时候受伤!”
法医沉默了一会儿,在脑中对杨阳叙述的情景做了科学分析,一切符合逻辑。便又问道:“你用鸡毛掸子抽伤他握枪的那只手腕,当时是站着还是蹲着?”
“当时我们俩扭成一团,撞到了桌子,鸡毛掸子正好掉到我的手边,我顺手拿起来就死命地抽了他一记!他叫得很惨,好像骨折了!”
“唔,”法医点头,表示满意。“请继续。”
“我怕他再开枪,就拼命继续抢夺那把枪,不小心再次走火,射中了他的肩膀。当时,我踩住他的胸口部位,问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他让我松开他再说话,结果,松开之后,他从身上掏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
钱绍华思忖了良久,问杨阳:“你确定从没见过这个人吗?”
“没有!”杨阳语气十分肯定:“我从没有见过他!”
钱绍华的目光转向身旁的法医,征询法医的初步意见。
法医对所做的记录做了缩合分析,道:“基本符合现场的痕迹,不过受害人跟歹徒搏斗的细节还有些抵牾,大概是受害人当时太过紧张慌乱,有的细节他自己记得也不是很清楚!”
杨阳怔了怔,这个法医能够看出那些微不可察的细节问题,的确是个不可多见的人材。沉吟了一会儿,他不安地道:“当时我的确很害怕,也很慌乱。生怕他伤害到孩子,我就想离他近些夺下他的手枪,不让他开枪伤害到孩子!后来两人发生的搏斗,我记得的确不是很清楚!”
法医恍然悟道:“原来是这样!当时你护子心切,眼睛只盯着他的枪,心里只想着夺下枪!人的潜能暴发,的确可以做到平时无法做到的事情!”
“那个杀手也许根本料不到你的暴发力那么强,竟然能赶在他开枪之前抓到他握枪的手腕,推搡的时候,枪走火,射中你的左臂!你只想着制服他,当时恰巧手边有根鸡毛掸子,你拿起来直接抽裂了他的腕骨,使其丧失了攻击性。再抢夺的时候,枪走火射中歹徒的肩膀!”
“你以为踩的是他的胸口,其实你当时踩的是他的喉咙!等到他丧失了反抗能力,你想报警的时候,他就服毒自杀了!”法医对现场经过做了科学的还原。
杨阳吁出一口气,道:“没错,当时应该就是这样的!我太紧张了,有些地方记得不是很清楚!”
钱绍华问法医:“是仇杀吗?”
“是仇杀!”法医肯定地道:“歹徒的目标就是受害人!”
依凝听得十分紧张,忍不住问杨阳:“你到底惹下了什么仇家?”
杨阳觑着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