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体

第八章重返秦shui当喽啰(2/6)

几盘蚊香,照样有无数蚊在他耳朵儿里轰来轰去,那蚊香的怪味倒把刘川熏得昏脑涨,连白天都有神志委靡。

帮单鹃她妈活不外是买东西晒被之类的生活琐屑,帮老单活主要是收拾这个肮脏的院。他们把院里的垃圾清理来,抬去倒掉,把不能倒的东西整齐地堆好。刘川还把那个虽然破烂但度还算标准的篮球架修了修,把下面的地面腾空清平,因为他在这院的垃圾中找到了一只磨掉了的瘪气篮球,拿到街边修自行车的小摊上一元钱打足了气,居然能用。不活儿的时候刘川大分时间就在小院里练习投篮上篮,篮球成了他的主要消遣,成了他排遣烦恼打发寂寞的神寄托。

对刘川来说,单鹃和蚊一样,也是一个难以对付的麻烦。这麻烦就麻烦在,刘川觉到了,单鹃在追他,言语举止,话里话外,越来越骨了。看上去单鹃的父亲并不反对,单鹃母亲大概还觉得刘川攀了单家呢。在她里,刘川父母双亡,无分文,是在北京混不下去才跟着她老公来闯的。尽老单说过,刘川是为了救自己才被扒了官衣,丢了工作的,但他老婆还是把刘川当寄人篱下的一个仔,平常总喜吆来喝去,指使刘川替她那。单鹃在一边看着,嘴上默不作声,心里也得意着,因为她觉得刘川替她妈活是对她的一个态度,是为了讨她喜,让她觉很好,也显得亲如一家。

他把穿脏的内在自己的兜里,红着脸对单鹃说:“不行不行,多脏啊。”

慢慢地,刘川开始适应了这生活,睡在又窄又的床板上,上不轰鸣着多少蚊,刘川也能睡死过去。每天单成功煮的那些难以下咽的茶淡饭,也能渐渐嚼香味来了。刘川想,人兽同源,动的适应都是一样的,睡西班牙的席梦思的梦,和现在一样;一肚鱼翅鲍鱼的那甘饱,也和现在一样;在玻璃幕墙隔的淋浴间里享受多向多嘴的全方位冲洗,和现在站在院池边上,用一盆冷倒下的淋漓尽致,几乎完全一样。

那些天小康常常有事没事,到这院来找单鹃。有时也跟刘川在院里玩会儿篮球。小康壮,篮下占优,但刘川技胜一筹,常使小康在单鹃面前丢人现。后来刘川发现,只要单鹃从旁观战,小康就有成心撒野,非赢不可似的,打两下就脸红脖了,没劲的。逢到这时刘川就说累了不玩了,小康就相向:“你他妈是输不起了吧,瞧你那样就不像个男人!”刘川也不回嘴,惹不起躲得起也就完了,息事宁人。

刘川说:“我嫌,行了吧,我嫌。”

让刘川的心理偶尔找到平衡的,是单鹃还能看好坏,还是夸刘川篮准,笑小康球臭。而且,单鹃尽很少帮父母活儿,却心甘情愿帮刘川。刘川盖的被褥刚送来的时候,不但从里到外都泛着酸味,而且棉也捂发霉了,别说蒙在上,刘川站在门都能闻到那霉腐的气味。后来这些被褥连同枕一起,都由单鹃帮他拆开洗净重新好,枕也换上了新的荞麦。刘川后来连穿的衣服都是由单鹃洗的,如果不是他决不肯,单鹃差连他的内都要拿去。

刘川在到达秦的第三天,才有机会与景科长见了面。他们见面的地方是在离刘川住不远的一个冷清的街边杂货店里。刘

单鹃说:“没事,我不嫌脏。”

在蚊的轰鸣之下,刘川顾不上那条被的味有多么难闻,每晚蒙着全靠它阻挡蚊的疯狂攻。白天刘川在院里冲凉时单鹃看见他上被蚊虫叮咬得红斑,便让刘川把她的蚊帐拿去使用。刘川说不用不用我也快习惯了,随它们咬吧。单鹃又说:要不然这蚊帐咱俩共用?刘川说那哪行啊,咱们是弟俩,那不吗。单鹃说:那怕什么,又不是亲的。刘川说不是亲的更不行了,让你妈看见还不把我撕了。单鹃说我发觉你不怕我爸就怕我妈。刘川说可能吧,你妈那人,太凶。单鹃问:那我凶吗?刘川说:你一半随你爸,一半随你妈,你那沉稳劲儿像你爸,你要犯起浑来,估计也不在你妈话下。单鹃说我什么时候犯浑了,我跟你犯过浑吗?刘川说:你跟小康犯过,我看见的。单鹃说:别跟我提小康,小康那人,你不跟他来浑的不行。刘川说:我看他倒不跟你来浑的。单鹃说:我借他胆!

在刘川适应这生活之前,之前到从他刚一抵达秦的那一天起,他就开始了自己的秘密使命——寻找那笔失踪的款。寻找款的方向当然不在这个院,不在单成功的边,甚至,也不在秦,而是在单成功的言谈话语和他日常的行为举止之间。

是的,他们看上去亲如一家,刘川帮老单活儿,也帮老单老婆活儿。刘川其实一也不活儿,他在家的时候从来就不活儿,更不要说跑到这儿来孙似的给人家活儿了。他给单家活儿只是为了生存,为了换取信任,为了尽早完成他莫名其妙偶然卷来的这个任务,这个任务就像手沾了面粉,想甩也甩不掉了。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更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