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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3)

火锅店业已开张,大夫都在忙碌,优优家小屋的晚上,只有优优一人,只有金的灯光和雪白的信纸。优优从没写过信的,她现在突然发觉,写信的滋味原来如此神奇。

这一天她没有再去拳击馆,星期六也没去。在约会之前,她不想再与周月碰面。大奇怪地问她这两天为什么回家这么早,为什么一回家就再也不去?她就说这两天放学早,就说她不舒服。大问怎么不舒服,她说就是不舒服。大以为她生理年龄到了会有那方面的不舒服了。遂笑笑不再多问。

那晚优优一夜无眠。

星期五,下了课,优优还是急急忙忙往校赶,一大门她就朝传达室摆信的那扇小窗看,她搞不清自己的心是又起来了还是突然不了——那封信已然不见!显然,信是被人取走了。有几封新来的信件占据了空来的位置。

优忧心情茫然,离开了这幢又旧又破又亲切的拳击馆。离开时她才发现,刚才短促的一瞬,竟然清晰地留在前——他对她笑了一下,他对她说了谢谢,他接了衣服然后转,他的后背笔直笔直,肤上依然镀着亮汗…

优优说这是她第一次把清晨的冰凉和颜,存人记忆,第一次看到那冰凉的颜,由青灰而橙红,由橙红而黄白。太不知在什么地方升起来了,优优看不到那光芒的源,但满已是金的浪漫。光终于驱散迷雾,山泉、潭、岩、树木、一切,都清晰起来,但这清晰却让优优的心反而越发暗淡,因为光把一切都暴来,站在林中就可看到观瀑亭上的痕毕现;生草的瓦檐上,还跃着一只觅的喜鹊,但除了飞瀑跌宕的击声,周围静得有不是滋味。

在经过了反复犹豫、盘算、决定、推翻、再决定、再推翻之后,第二天,晚上,优优终于下决心去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就是,给周月写信。

间惟一的对话,短得不能再短,好像只有一瞬,还没捉住什么觉,就这样仓促结束。

星期天,优优早早起来,说有事找同学去,没吃早饭就离开家了。她穿了自己最喜的红格上衣,洗了,梳了一个日本歌星滨崎步的发型,趁大还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便闪了家门。

终于,亭现了一个人,优优在剧烈的心之后

晚上,优优和阿坐在“白天鹅”里,望着窗外怅然而对。屋里,新刷了四,新换了桌椅,桌上镶着簇新的白塑料板,中间挖了个圆圆的大里放着吃火锅用的气炉…改换门后“白天鹅”已不叫“白天鹅”而叫志富火锅店,阿的怅然八成由此而生。优优呢,优优在想周月,那个藏在心里的白,她在想今天下午拳击馆里的黯然一别。

仙泉公园的观瀑亭就在悬崖飞瀑的山脚,地清静,景,在优优心中,是与心上人相会的理想之境。

信写好后,又改了两遍,换了些词句,然后,工整地抄好,错一个字都要重新抄来。再然后,放在上犹豫了一天,终于在星期四一大早投邮筒,寄到仙泉业余校去了。优优在星期四放学时去校,看到校传达室的信件栏里,飞鸿已到。信封上那一行“仙泉业余校拳击队周月收”的字迹,赫然在目。那行字她写了两遍才勉满意的,此时摆在校传达室的玻璃窗里,让她怦然心

信的内容极其简单,首先介绍自己——优优没敢使用自己的真名,信的落款用了“一个喜你的女孩”这样俗的写法。她说我是一个喜你的女孩,喜你的发,喜你的沉默,喜你打拳,喜汗的样——优优仅仅这样介绍自己。然后,就是约会。她约周月星期天早上七,到仙泉公园的观瀑亭去。她说:你想知我是谁吗?你想见到我的样吗?那你来吧。

刚刚清晨六,天上无云,街上无人。但仙泉公园已早早开门。几个晨练的老人拿着带穗的宝剑,在公园的坛前斯文地舞蹈。红穗飘飘,剑锋闪闪,在空中温柔地飞来飞去…这是优优向我回顾她的情心路时,第一次放慢了叙述的速度。她谈到了天空的颜,清晨街的空寂,公园里舞剑的老人…甚至,她还向我描绘了仙泉山的飞瀑,在尚未散尽的晨雾中,如烟如帛,弥漫她的视野…她站在瀑幕附近的松林里,那观瀑亭在从天而降的浩然气中,有如海市蜃楼般飘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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