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对优优说：“你还小，还没在社会上混过事，所以你不懂，在社会上混是非有靠山不行的。有了靠山才没人敢随便欺负你。你看王德江，人大的，又有蛮力气，还不是要认文海大哥。”

那人说：“长这么漂亮，人家能不欺负你吗。”

德替优优答：“十八了。”又转脸问阿“十八了吧？”

那时只有阿宽她：“不会有事的，你别看李文海那人长得不咋样，可是最讲义气的。要不德也不会认他大哥。凡是认他了大哥的人，无论谁，他肯定会帮忙撑腰的。”

阿也门了声，和优优一样，不知说什么好。

那人又问：“是胡那帮人？”

那人笑笑，换了话题，跟德说开了别的。好像在说哪里有个房可以开酒吧，多少价钱什么的。那人还问德前两天有两拨人在金堡夜总会打架的事，他们一问一答地了两烟，优优和阿就站在一边发着呆，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一声不响地傻听。

王德江。王德江第二天带上她，和阿一起去了北城洼，北城洼有个酒吧叫“帝豪吧”破烂的门脸很寒酸，家也旧得不能看，好在酒吧都是黑天才开的，灯光一暗无所谓。

直到他们聊完了，直到优优跟着德和阿走那间有怪味的酒吧时，她都没搞清他们是来吗的，那个烟的家伙又是谁。她听德冲那人叫大哥，但显然，他不是德的亲大哥。

胡后来是怎么把这次袭击与扰优优的事连在一起的，没人说得清楚。一年以后优优在向我讲述此事时，仍然心有余悸。挨打的是胡，害怕的却是优优。这场血腥殴斗因她而起，她一直担心胡不会善罢甘休。

那人了烟，抬看看优优，慢条斯理地问：“多大了？”

胡消失后，有一天晚上，优优正在火锅店里活呢，阿带着德过来了。他们问优优有没有再碰上什么麻烦事。优优说没有了。德说：我大哥这回很帮忙，你打算怎么谢他呢？优优愣了好半天，没有答下文来。德说：起码你得请我大哥吃顿饭吧。

德说：“到你家这个小店来，恐怕我大哥不会这样掉架吧。吃你一顿火锅值多少钱，恐怕吃死也用不了一百块！我大哥当初要是收

优优上了，说：“那请你大哥过来吧，我和我夫说一声，他们一定答应的。你大哥吃火锅么？”

然而从那天开始到以后，优优无论门去还是回家来，无论在巷里还是在火锅店，她都再没见过那个小胡，也再没见过他那伙泼无赖的帮凶了。时隔很久优优才听人说，胡和他的那帮人，在火车站附近一家餐厅吃饭时被人打伤了，胡手下一个兄弟还被打得住了院，肚上了十多针。

那人烟，转脸又看优优：“怎么惹着他们啦？”

这时从里屋来一个人，相貌和屋一样脏，可他一现德和阿全都恭敬地站起来了，德还殷勤地叫了一声：大哥。那人并没答腔，打着哈欠坐上吧凳，张先问德要烟。德赶快掏了香烟递上，还帮忙火。阿平时从不怯场，此时也和优优一样张，目光也不知该落在哪里，才更为妥当。

阿说：“是他们欺负优优的。”

而后来的事实是，她真的没有再见到胡了，以及胡边的任何一个人。

阿说：“对。”

德也看优优，优优不知该怎么回答。

阿既这样说，优优就。她的切经历让她对阿的这番话，不信也信了。那时她还想不到，这件事后来的结局并不像阿说的那个样，一切完事大吉了。论年龄优优肯定不知泽东主席早年在他的哲学著作《矛盾论》中，曾有一段经典论述的：旧的矛盾解决了，新的矛盾开始了。对当时的优优来说，这个新矛盾，正是她的那个救命恩人。

阿说的李文海，就是优优那天在帝豪酒吧见到的人。

优优跟着他们走去，窗外正有一束太投来，屋里的丑陋一览无余地暴着，桌上地上到都是昨夜留下的啤酒瓶、易拉罐，还有烟烟灰和呕吐。德和阿各自找了个净些的座位坐下来，优优不想坐，就站着。

德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