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庆浑一凛。幸亏打手们并没有废墟查看。当脚步声渐行渐远之后，他长长地呼一气，抬手去脸上的汗，状如虚脱。

一阵嘈杂之后，周围忽然平静下来。王长庆躲在废墟里，直到他确定所有人都已经离开，才战战兢兢地走了来。

何光磊转动方向盘，汽车向右偏去，但未躲开李树望的一条左。李树望惨叫一声，汽车从他上碾过…

警察开始检查左新光的汽车，扭向在场人员询问：“谁开的车？”

打手们四散开来，开始查看周围是否有人。王长庆看到几个打手向自己走来，顿时张万分。他躲一尚未拆完的废墟里，屏息噤声。有两个打手越走越近，说话声清晰耳：“你可千万别多嘴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爷这人你还不清楚吗，五千块找人卸你一条胳膊还不容易吗？”

李树望挣扎着爬起来，扑向车：“你别走！你要走，就从我上轧过去，我跟你同归于尽！”

左新光站来，低沉地说：“是我。”

躲在残墙后面的王长庆倒了一冷气。他看到汽车斜停在巷里，何光磊从车里下来，看来酒已醒了，与左新光和莫长山站在汽车前低声商量着什么。随后，何光磊独自朝他藏的方向走来，他连忙向后躲藏。何光磊没有停下脚步，匆匆走了巷。接着，他又看到莫长山把在场的十几个打手召集起来，低声代着什么。再然后，他听到莫长山和左新光开始分打电话：“120吗，七间房这儿有人受伤了…”“局吗，这儿了事故…”

很快，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医护人员将昏迷的李树望抬上车，开了巷。

莫长山和打手们都避开警察的目光，沉默不语。

老莫吓了一，左新光和周围的工人们也都惊呆了。

左新光拉开车门，下车试图拽开李树望。何光磊借着酒劲，怒气冲冲地下车，又坐上驾驶座，一踩油门，汽车冲向李树望。众人纷纷散开，李树望仰天摔倒。

左新光停车不前，何光磊叫：“不他！开他！”

打手们冲小卖，开始往外搬东西。李母被安置在一张刚搬来的椅上，茫然四顾：“你们是谁呀？”

他走到小卖门前，看到门胡堆放着刚刚搬来的家什，门窗破损，屋里屋外一片狼藉。他惊恐地看着前的景象，不清自己该作何想。

李树望忽然甩开摁着他的几个打手，嘶喊着冲向何光磊，揪住他一拳击去，正中面门。何光磊趔趄一下，差摔倒。几个打手上前，抓住李树望拳脚相加，将他打倒在地上。何光磊上去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悻悻地上车。左新光发动汽车。

警察又大声问了一遍：“谁是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