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璇一个人听到,但他的语气压抑不住激动。
真的?扈婉璇也开始信了。
当然是真的。这些钱除了还我欠别人的帐,剩下的都给你。先拿来治病,如果能剩下,也给你和你儿子花。”安仲熙说。
扈婉璇心里很感动。她含情脉脉望着安仲熙,眼睛里流着幸福的泪。安仲熙看了看她的眼睛,也很激动。这女人对他表情达意不用说话,眼神就够了。她眼睛的杀伤力足以要了安仲熙的命。
你别太为难自己。中了大奖那是你的钱,我不要。我住院做手术的前史新强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扈婉璇说。
你这么大的病,我不能不管。钱给你花,我又不缺吃不缺穿的。安仲熙说。
给你自己买几身好衣服。你看你穿的,全身上下没有一件是名牌。
男人嘛,穿的不必太讲究。
扈婉璇终于要做手术了。
大夫说,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扈婉璇的身体可以接受手术了。化疗的效果也不错,抓紧手术就有可能战胜病魔。
手术前一天的晚上,安仲熙又来到扈婉璇的病榻前。史新强照例说:老安你先照看一会儿扈婉璇,我再回趟家把该准备的准备齐全了,明天她做手术。然后就离开了。
安仲熙,我还是有些害怕。扈婉璇病房里原来的两位病友一个出院了,一个转院了,她很难得暂时单独占有一间病房。就剩下她和他了,扈婉璇对安仲熙说。她极力想保持一张笑脸,但笑得很勉强。
不怕。你这种手术对这个科的大夫来讲,那是最常见的手术,他们都很熟练。要让他们说,你的病不算啥。安仲熙尽可能装出轻松的表情,字斟句酌地安慰扈婉璇。
这些医生护士都是冷血动物。他们把死个人看得跟喝凉水一样简单,再大的病他们也不在乎。
那倒也是。不过你的状态的确很好,我觉得,明天从手术室出来,你的病就彻底好了,要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能完全康复,而且以后再不会得乱七八糟的病了。安仲熙一副认真的表情,说得跟真的一样。
你用不着这样哄我。我也不是三岁小孩。明天能不能从手术台上顺顺利利下来还两说呢。不过我不怕。扈婉璇很冷静。
你再不要胡思乱想。
哎,安仲熙,你说说,我从手术台上下来,会变成什么样?这儿,这儿,是不是就没有了?扈婉璇分别指了指自己左右胸乳部位。
你净胡想。我看许多做过乳腺类手术的女人,都好好的,看不出来和别的女人有啥不同。
你是隔着衣服看的吧?
那当然。我还不至于扒开别的女人衣服去看吧?我又不是流氓。
那你知道啥呀。我听说了,有的是把里面的瓤子掏空了,剩个空皮;有的整个切了,给人胸上剜出很大疤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要是也那样,我就不活了。活着都不像个女人了,还活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