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之后他也没法睡了，睁着睛等天亮，一晚上这么折腾，能不满脸倦吗？

陈妈妈一听到宝贝外孙的名字就眉开笑，又恨铁不成钢地念了他一句：“天天比你乖多了，幼儿园里都能找到小女朋友，还手拉手回来一起吃冰激凌呢。看看你，这么大了都没长。”

“别装了，昨天何小君中午来找你一起吃饭，组里人都看到了，回来就说她漂亮。怎么样？倍儿有面吧？”

陈启中听完哭笑不得，心想果然是时代不同了。四岁的天天拉着小女朋友的手回家吃冰激凌，就叫有长，可怜他小时候写字不小心碰到女生的手，却被人家叫氓。

他接电话的时候还有些睡蒙，听完彻底清醒了。也不知老人家是受了什么刺激才突然有此一说，又不好直接问，最后只好推小侄挡箭牌。

“真没情调，这么难得的假期就睡掉？你也太浪费党和人民的情谊了。”

蔡军看他长久不声，突然了悟的表情“哦”了一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恍然大悟地说了一句：“组长，你是不是跟何小君约会去了？”

她很久以后才回复。手机在他的袋中震动，他正给客方解释一个问题，又过了许久才得空看一，小蔡就坐在他旁边，也侧过来瞄了一。他已经合起手机，也没放袋里，就把它搁在桌上了。

他笑笑没答。回到会议室之后，他一边听着项目经理不知所云的长篇大论，一边低在手机上翻何小君的电话，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不是。”他摇，何小君一定不会认为昨晚那顿饭算约会，他也不认为。

3

“真的不是。”想起昨天中午何小君等待的样，陈启中微微一笑。

“知，我能不知吗？”陈启中了两便把烟在窗下的垃圾筒烟盘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嘛，多扛一应该的。”

“这不是周二半价吗？”小蔡嘿嘿笑“老大你又不是不知，自从我有了房贷，什么钱都要算一算。不说别的，你就看我的烟都下了一个档次。”

会，项目组与客方的定期协调会。客方一早就来了，陈启中这边都是搞技术的，说完项目度与一些近期正在调试的内容之后，基本上就没话了。后面就是听项目总经理与客方代表滔滔不绝，听到后来陈启中就忍不住想打瞌睡，再看蔡军也一样，低着一一的，就差没把额叩在桌面上了。

休息的时候，陈启中和蔡军站在走廊尽的窗边烟提神。蔡军摸烟来，递给他一，他不太烟，不过特别困倦的时候除外。蔡军打了个哈欠抱怨：“昨晚和看电影去了，半夜才到家，累死我了。”

之后几天，何小君总是时不时想起陈启中。她倒也不是想念他，两个人本来也不熟，只是吃了两顿饭而已，但他两次在她最困窘的时候雪中送炭，她却连一顿饭都没请他吃过，心里总有些介意，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还上他的人情。

“不是你笑什么？”蔡军不相信，又上一烟“就算跟何小君在一起，又怎么了？她那么漂亮，跟她去觉一定不错，组长，我看好你。”

陈启中苦笑。凌晨突然有电话铃声，接起来竟然是自己的老妈。她从加拿大拨电话过来，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就为了他的对象问题，还说下次回来要是还看不到他找女朋友，她就留在上海不走了。

“党和人民会原谅一个辛苦工作到没日没夜的女人的。”何小君笑“你还说，看你计划假期的时候也没想到过我。”

“妈，你要留在上海不走，那天天怎么办？”

4月末的最后一天，办公室里气氛闲散。午休时，所有人都在讨论假期安排，邱静凑过来问何小君：“你呢？长假到哪里过？”

何小君这样想着便觉得安心许多。接手启华的案之后，她的工作度又上了一个台阶，整个4月都过得奔波忙碌，仿佛眨间便到了月末。

陈启中调侃他：“至于吗？这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周末都熬不到。”

“没想过。”何小君双手一摊“我爸妈去南方亲戚家了，我一个人，就想睡上三天三夜。”

“你昨晚什么去了？”难得看到陈启中一脸倦，蔡军也奇怪。

她一直是个现实的人，与人往的时候，明知不能给予，就不想相欠太多。这个城市大分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凡事都在心中早有一番权衡。上海百年开埠，商业气息郁，渗到在这一方土中的每一个人的骨里。习惯成自然，自然成本，她并不觉得自己会比别人更特别一。

“不是我计划的，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