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所有人都离开，墓碑前只站了何一人，而周沉站在她不远的地方，看着那小小的人影在碑前站了一会儿，最后从包里掏一瓶何海常喝的烧酒来。

正如何所说，他终于解脱了。

何语速极快，歪在周沉怀里喃喃自语。

于玮彤和周沉一直陪在她边，直到丧礼完成，立了碑。

不值！

于玮彤见那番场景，也红了眶将别过去。

何趴在周沉怀里哭了很久，他也不避嫌，站在那搂着何哄了好久。

“能陪我再去一个地方吗？”她突然停下来问。

可世上的事有多少能够算得清楚？或不都是自己的事，能不能放下，能不能醒悟，别人都帮不了你。

周沉：“可以，想去哪里？”

何此后一直没再哭，却像被了气一样，轻飘飘的觉随时会被风得飞起来。

她将嘴边上的酒抹了抹，半瓶烧酒被她顿到墓碑前面。

何又跪了一会儿，脸越来越白，周沉哄着她吃了一东西，又喝了半杯温。

何说着便就着瓶连喝了几，呛辣的烧得咙都疼，可是却起来，连带眶也红了。

何乖乖地趴在他肩膀上摇，却战栗不止。

周沉将她的翻过来，替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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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沉觉到前的人剧烈颤抖，知她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第二天上午是遗告别会，火葬，下午骨灰葬墓地。

“抱歉，沈总，沈太太，何情绪不稳定，我替她谢二位能够来，不过现在这情况，我觉得二位还是尽早离开吧。”周沉依旧维持礼仪，但话里的意思已经说得重了。

“我错了，我不应该叫她去看我爸，…我爸是见过她之后走的…我爸心里怨恨她，可又放不下…如果她不去见，或许我爸不会这么快走…”

灵堂上的烛光与灯光映，许多在旁边看着的人都无法相信周沉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我爸这些年已经什么都不想，不想赚钱不想过日也不考虑自己的，可他心里还有我妈。”

上现，江秀瑜更不去见何海最后一面。

江秀瑜气得面发红，沈岳林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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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残，这半生的心酸和孤苦无依，内心却还藏着多年前那份，可这份早就冷却，成了世俗里一枚不堪诱惑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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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上的那个男人始终在照片里看着这一切，看着江秀瑜的虚伪和作势，也看着何的悲痛绝，更看着周沉的贴温柔。

或许这世上最悲哀的不是生命消逝，而是你用尽全力去一个人，而对方却从未把你当一回事。

可是她心里转不过这个弯来，泪簌簌往下掉，周沉越越多，最后他也索不了，伸手将她裹怀中。

临近天亮的时候她有些撑不住，被周沉抱着，将支在他肩膀上眯了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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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只留了几个人下来守灵。

“傻丫，你不能这么想。这跟你没有关系…”

“好了，他们走了。”周沉也不顾众人在场，将脸埋下去贴到她耳边哄。

“我哭不是因为我爸走了，而是替我爸不值，你懂吗？我替他不值…”

当初何海对江秀瑜是付了真心的，结婚之后也是什么都依着她，尽自己所能去满足她所有要求，不让她为生活奔波，也不舍得她在外面受一委屈，几乎到了溺的地步，可最后江秀瑜却为了一个“钱”字背叛他们的婚姻。

何的泪依旧掉个不停，止也止不住。

告辞离开，两人都有些灰土脸。

她拧开瓶，将烧酒沿着墓碑撒了一圈。

如果江秀瑜没有跟沈岳林偷情，或许何海不会车祸得一条残疾，更不会潦倒半世把日过得一塌糊涂。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灵堂里面，何僵直的脊背才稍稍一，整个人的重量全压到周沉。

值得吗？

“周先生说得是，那我们就不多扰了。”

“爸，你解脱了，我陪你喝一，以后再也没人你烟喝酒。”

碑上写着“何海”的名字，贴着何海的照片。

这些仪式都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参加，不过沈岳林和江秀瑜没有再现。

离开墓园的时候何脚步很快，周沉始终跟在她后。池乐扔才。

“好了，别胡思想，再哭睛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