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茂端着架坐在那张笨重的沙发上看电视，想着老婆一个人在厨房里忙乎，他越发觉得沙当当吆喝叶陶的笑声刺耳。叶茂老婆心里也不太自在，想当年，叶兰和孙建冬谈恋的时候，哪一次上孙家不是拖地洗碗样样都，那才像个儿媳妇的样！　两个年轻人一不小心就玩到十二多，才发现老两熬不过已经悄悄先睡了。叶陶搂着沙当当的腰央求：“上楼下楼太不方便——你这么累，今晚不要回去了吧，我要你就在这儿睡。”　沙当当吃不住叶陶像撒的孩那样央求自己，她只觉得心尖上一颤，一阵战栗的激动像顺着她的咽无声地涌向大脑和五脏六腑，她不由迷迷糊糊地依了叶陶。　半夜里，叶茂老婆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动静，她只当是了贼，赶推醒叶茂，一起侧耳辨认了半天，确认是从叶陶房里传来的动静。两人哭笑不得。叶茂“哼”了一声：“睡你的吧。”他翻了个很快又睡过去了。　叶茂老婆独自在黑暗中睁着睛，夜人静，隔沙当当的动静穿透力甚好，不老太太听不听不由分说地往她耳朵里。叶茂一直均匀地打着呼噜，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着了，叶茂老婆觉得十分窝心。　第二天是周六，叶茂两公婆起床后，见叶陶房门闭，他们生怕撞上了沙当当面上不好看，只得轻手轻脚地门喝早茶去了。他们和一帮老老太聊够了闲话，又去超市买了一堆七八糟的东西，在外面直挨到下午两，才放心往家走。到家开门一看，房里一动静没有，儿的房门闭着，看来两个年轻人已经门了。　老老太都累了，两人一起慢悠悠地把买回来的东西往冰箱里放。　叶茂老婆心中有气，不满地嘟嘟囔囔：“这外省的女孩真是不得了，和叶陶认识能有几天呀，就睡到我们家里来了！她妈妈要是知她这样脸得往哪里搁哟？！”其实，当年叶兰和孙建冬往不了多久就时不时到孙建冬住过夜了，并且这样的行为得到颇为满意这桩婚事的叶茂夫妻的默许，只不过老太太的记忆选择地自动忽略了这分事实。　叶茂不屑地说：“她妈妈就是知了又能拿她怎么样！说不定她妈妈兴还来不及也难讲！”　叶茂老婆不甘愿地说：“我们叶陶这么一表人才，比沙当当长得多了！不行，我得提醒提醒叶陶，别搞大肚来，赖上我们不走了。”　叶茂眯着睛回忆：“昨晚她说自己是个销售，不知收怎么样？没来得及问。”　叶茂老婆不假思索：“她一个‘捞妹’（本地人对外省女不友好的称呼），收再好也不过我们叶陶！叶陶大手大脚的，对谁都大方，她肯定是想嫁给叶陶以后她娘家有好捞了。”　两人正说得过瘾，叶陶的房门“嘭”的一声忽然打开了，老老太吓了一，不约而同尴尬地搭讪：“你们没去呀？”　叶陶站在门边，生气地瞪大了睛大声呵斥父母：“你们真八卦！我的事不用你们！”　沙当当从叶陶背后钻来，她拉开叶陶，笑眯眯地对老老太说：“你们误会啦，我们家和我，都没有那样的想法。”　叶茂不讲话，他老婆不知所云地嘟囔：“不是啦，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沙当当没事人一样拉着叶陶洗漱完毕，门前不忘和老人招呼一声：“伯父伯母，我们上街去啦。”　两人一下楼，叶陶就对沙当当说：“当当，我代我父母跟你说声‘对不起’，你别往心里去。其实他们也没啥坏心，就是八卦。”　沙当当心里很生气“捞妹”的称呼让她满腔怒火。她没没脑地问了句：“叶陶，捞妹的捞，是不是捞世界的捞？”　叶陶尴尬地说：“是。你别理他们。”　沙当当咽下一怒气，反而笑着劝叶陶说：“没事，老人嘛！我也经常和我妈妈吵架的。”　叶陶对沙当当的态度信以为真，非常激沙当当宽宏大量，却不知为了这个“捞”字，以后他得无数次地接受沙当当旧账重算，老歌新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