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上的衣服已被穿好,盖着被子,身体却是冰凉的没有任何的温度。
没有太多的疼痛感,只是骨头有些僵硬,她微微的伸展了下身子,看到坐在一旁的殷慕玦愣了愣,没想到他真的在这里。
还以为——
那只是一个梦。
“现在感觉还痛吗?”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颊上,声音不温不火,手指落在她的头发上轻揉着她的发梢“你睡了很久。”
沐晚夕沉默片刻,冷漠的开口“不痛了。”
坐起来时发梢从他的掌心划过温暖与清香一起流走,掌心中突然满是凉意。沐晚夕掀开被子,找自己的鞋子。
“你想去做什么?”殷慕玦皱眉头。
“工作。还有几份报表没看,今晚不看完明天有更多的事要做了。”沐晚夕没有看他一眼,坐在床上弯腰要穿鞋子时,他的大掌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声音低沉强势的犹如是命令:“工作留到明天,现在你休息就好。”
沐晚夕面色冷淡,甩开他的手“我就算是你们的移动骨髓库我也有自己的自由和工作的权利。”
黑白分明的瞳孔里闪过冷冽,内心压抑着愤怒与痛苦。
既然只是想要抽她的骨髓,何必在惺惺作态弄出这么多的虚情假意,给她这些虚无缥缈的关心与温柔,不觉得很虚伪,很恶心吗?!
殷慕玦愣了愣,黑眸看着她有些复杂,薄唇抿着,半天却没挤出一个字。
“殷慕玦,我已经尽力了,尽力让自己心甘情愿的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为你儿子免费提供骨髓活命,请不要再要求我更多东西。”
“你介意的到底是抽了你的骨髓,还是介意那个孩子是我的儿子?”殷慕玦薄唇轻抿,话语冷冽而犀利。
沐晚夕穿好鞋子站起来听到他的话身子一僵,脑子很混乱,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介意的究竟是什么。
“他是我儿子,我不可能任由他自生自灭,现在只有你定期抽取骨髓给他,对你没有伤害,还能救他!为什么你就这样的抗拒?”殷慕玦收紧指尖的力气,剑眉拧成了一团,目光深幽探究的看着她,始终不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
沐晚夕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他,只是低着头费劲的去一根一根的掰开他的手指头。
“沐晚夕!”他不但没放手反而更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臂。
沐晚夕侧头目光与他对视,纤秀的眉间隐藏着阴郁与痛苦,他怎么会明白自己的痛苦,明明是以爱着的心情留在他的身旁,看着秦绾绾使手段将他耍的团团转。
明明是爱着的心情却被他一次一次的伤害,推开;他怎么会懂自己的痛楚。
“你想要我抽骨髓给小嘉,又想要和我重新开始,说穿了不过是想要我的柔体,对吗?”沐晚夕放弃挣扎,眸光无力的看向他“如果你想要无所谓,我真的无所谓了…”
手指落在自己的领口,缓慢的笨拙的解开纽扣,露出白希的肌肤,眼底隐藏着悲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你喜欢这个身体我给,麻烦你不要再说什么重新不重新开始的话,也不要问是不是心甘情愿的给,因为我的答案肯定不是你想要的。”
无论是骨髓还是柔体,都是我不愿的,只是我也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