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夕娟秀的眉头皱起,眼眸疑惑“我已经好了。”
“好什么好?”殷慕玦坐在床边,替她压了压被子“身体不好就不要逞强,给我好好休养。”
沐晚夕垂下眼帘,鹅蛋脸就巴掌大,苍白的一点血气都没有,和死人脸没什么区别,看着就心疼。卷翘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手指紧紧的揪住被角,沉默半响,抬眸看他“你,打算怎么做?”
昏迷七天,不许要问,她都知道殷慕玦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她终于忍不住问了!殷慕玦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沐晚夕身子僵了下,眼神复杂,迟缓的开口“能不能…不要牵连到安臣?”
“你在帮他求情?”殷慕玦挑眉,神色明显的不悦。
“这件事和安臣无关!”
“可他是季澜溪的儿子!”
“祸不及妻儿,罪不及宗族。”
“沐晚夕!”
四目相对,两个人的态度都非常的坚决。气氛一时间紧绷起来,诡异,呼吸浅浅的相缠,谁都不肯先低头。
大眼瞪小眼,瞪!瞪!瞪!
“咳咳…”最终沐晚夕忍不住的咳嗽,一阵急咳,脸色煞白。
殷慕玦原本冷峻的容色立刻放缓,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顺气“我不和你吵架。不要瞪了,你要多休息!”
沐晚夕抬头,看到他放大的容颜,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颈脖处,手忽然抓住他的衣角,轻轻的,缓缓的拉了拉,声音很小,近乎听不见“不要迁怒,安臣。”
殷慕玦的个性她太了解,做什么事永远都是极端的不留一丝后路。这件事是季澜溪的错,安臣虽然打了自己一巴掌,不愿意相信自己,她终不愿意殷慕玦去伤了他。
殷慕玦想到她在替程安臣求情就一肚子火,季澜溪母子让她吃受进委曲,她竟然还要为姓程的求情,气的他扭断她细的可怜的脖子。可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拉着自己的衣角,样子萌到他心里了,火气哪里还发得出来。只得忿忿的磨牙“你个小呆子,我不伤他,你就能确保他不会站在他母亲那边和我们敌对?”
无形中,殷慕玦已经把自己和沐晚夕画为一圈,把程安臣和季澜溪画为一圈。
沐晚夕沉默,手指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眼神有些迷惘的看着他,最终摇头:“不会的…安臣和他母亲不一样。”
她相信安臣不会帮他母亲的!
“你倒是相信他,一往情深啊!”殷慕玦勾唇冷笑。
沐晚夕低头,一言不发。紧抓住他衣服的手缓慢的松开,殷慕玦余光扫到,感觉她的手松开,自己的心也逐渐空荡起来,就在她的手指彻底要抽离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里。
沐晚夕一怔,抬头眸光对上他熠熠生辉的眸子,心猛的一跳,皱眉想要缩回手,越缩他握住的越紧。
“小阿呆,你又让我白等一场,你说你该怎么弥补我?嗯?”
殷慕玦低低的声音满载着魅惑,像是一颗小石头丢进平静的湖水里泛起了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