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了？”沙哑的声音，暗沉居多，他这么问着她，逆光而立，音弥却能看清楚他鬓角爆来的青。已经站了很久了。

他手一顿，猛然伸直了腰，转过，看着她，目光是一潭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像是他抓不住的梦。是梦，绝对是梦，微微泛苦的甜，酸涩的温。

傅凌止依言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后脑勺，乌黑的发尾缱绻着她白皙的脖。圆圆的后脑上上面是一圈又一圈淡黄的光，随着她动作的弧度消失又重现。

“过来。”她细声细气。

“坐下吧。”她蹲着，一边摊开急救箱，一边把消毒棉准备好。

音弥想了想，起把沙发上铺着的毯卷起来，又把急救箱抱上，走向他。然后把毯扑到地板上，搬过来一个矮凳。

“我过来的，可是当着你的面，我就不好意思了。”他如实回答，刻的侧面，廓却冷起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在心的女人面前自己的任何弱，那是不被允许的懦弱，太伤自尊，如同生生把脸上的那层撕扯下来那般让人绝望。

音弥没动，目光明亮又放肆，顺着他的下移，傅凌止也跟着往下看，蹙眉了“抱歉，我会打扫净。”

音弥对于他这样的状况显得很平静，那时候在医院听主治医生明病情的时候她已然料到，可是无法让她镇定下来的是左截肢位，肌萎缩得太厉害，瘤一个接着一个像一串那样长在底，那里正在滴血，稠中夹杂着黄的血一大滴一大滴地往地板上坠落。

他站的笔直，瘦削如柴的全依靠右支撑，森白森白的手臂扶着冰箱门，微微弯腰从里面拿东西。

他有左，可是左从膝盖以下就消失了。

“我自己可以理。”他就是不动，满脸的汗。

“你想找什么？冰箱里有胡箩卜，酪，，白，啤酒，豆。”她对着他的背影，轻轻。

音弥反的就摇了摇，她现在不能去冰箱那边，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能去“最近治安不是太好，夜间我都有下来看看的习惯。”

她不听，转开客厅的灯，在餐桌上找到了急救箱，她在沙发上坐下，把急救箱放在膝盖上，右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

“那你现在可以上去睡了。”他的嗓音始终很沉，也很涩，像火柴划过火柴盒的声音。

“怎么过去的怎么过来。”音弥不是有意为难他，若他还想要左上面还在的分，他就不该再碰假肢。

铺了毯，所以他听不见声音。可是不会痛吗？

从刚才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右小上的肌细细的搐着，她知他察觉到她的存在了。

可是傅凌止，不痛吗？打算这样背对着她多久？

傅凌止叹气“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假肢，就在你餐桌旁边的橱柜下面。”

一条这样丽的就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