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们来说心情同样沉重。
宋凝久闭上眼睛,心脏揪紧,竟比腹部的余痛更痛。
沈小薏抓着她的手,只陪着她也不敢乱说话,病房里的气氛凝滞。
傅景之看到这一幕,变得更加烦燥,直接出了病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渐渐天亮,傅景之不知什么时候出去的,只有沈小薏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她有些吃力的坐起来,从包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抖着手指开始拔那个人的号码,仍然是关机状态。
沈小薏听到动静醒过来,就看到她手机举在耳边,目光有些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空间里很静,所以可以听清里面传来机械的女音:“对不起,你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傅景之昨天打了一夜这个号码都没打通,所以不用问,她也知道宋凝久打给谁。
“凝久。”她忍着眼里的泪意,将手机从她耳边拿下来。
宋凝久也没有哭,坐了半晌,才挪了挪身子。沈小薏上前搀扶,帮她掖着被角,突然听到她,说:“小薏,通知医生手术吧。”神色平静,却透出一股绝决的味道。
“凝久!”沈小薏有些吃惊地抬头看着她。
宋凝久笑了笑,只是那笑有些飘渺,看着窗外的天色,说:“梦,是该醒了。”
傅景之拎着食物从外面回来后,就得知这一消息,他想劝,可是看着宋凝久的模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且医生也说了,孩子随时都可能失去,而孩子有意外时,危及的是母亲的生命。
他能为了靳名珩,让她多等几天吗?如果因为这孩子,宋凝久出了意外,他又如何向靳名珩交待?
直到眼睁睁看到她进了手术室,傅景之再次烦燥地打了那个无数遍的号码,可靳名珩的电话偏偏还是打不通。
——分隔线——
彼时,靳名珩在法国机场与甘泉分了手。由他带靳名珠去Z城,既然那个王昭在Z城扎根多年,他们不信就找不到半点线索。
Z城是慕少隽的地盘,到了那边自有他的照料,事情已经在电话里沟通好了,他们坐的私人直升飞机。而靳名珩则独立乘坐由法国巴黎飞往昕丰市的航班,经过一天多的飞行,终于停靠在昕丰市的机场。
下了飞机,在停车场将自己的车子开出去,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熟悉景物,他的心都跟着飞起来,恨不得早一点飞回家里去,看看宋凝久。
双手握着方向盘,快进入市区时才想起手机,从兜里摸出按了键。一阵开机的铃声响过,听到有未接电话的提示间,目光在屏上随便扫一眼,便看到许多未接电话,傅景之几乎是打了一夜的电话给自己。而最后一个是宋凝久的…指尖在上面摩擦了下,然后将电话打出去。
“名珩,你在哪?”对面却传来傅景之的声音,而且十分着急。
“怎么了?”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问。
“宋凝久现在在医院里,要做流产手术…”事情有点复杂,傅景之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捡重点说。
靳名珩闻言,手抖了下,脚下油门踩到底,车子以及极快的速度窜出去。很多人只是看到车窗外一抹红色掠过,再看向前方时,连个车尾都没瞅见。
半个小时后,车子吱地一声停在了医院大楼。看到电梯前站满了人,他直接从安全梯道上冲上去,跑到傅景之报的楼层时,只看到他与沈小薏站在手术室外。
“靳少。”傅景之迎上来喊。
“宋凝久呢?宋凝久人呢?”靳名珩问,样子有点气急败坏。
傅景之满腹的话一时说不出来,他看着靳名珩的样子没法回答,只将视线调向亮起“手术中”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