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你看我这阵怀着肚，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们，这儿有钱你拿着，你们多在京都逛逛，想买儿什么，吃儿什么，千万不要省着。”

“该！”

舅舅拿下抹泪的袖，呆呵呵地看着她。

说着说着，舅舅又拿袖抹泪儿了。

红着圈儿，占哭笑不得哭笑不得，轻捶着他的肩膀。

*

“不不不，外甥女，上回你和俺们外甥女婿来依兰的时候给的钱，俺们还没完呢。俺家里最新新建了猪舍，你舅还养了百十来羊，日过得贼红火，俺们不能再要你们东西了…”

“小幺啊，爸爸没了不要太难过，还有舅舅在啊…把心都落下去，好好地养着，生个大胖小。”

“舅，我那个时候的事儿，你知多少？我不是上次车祸了么？撞到了脑袋，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瞄了俞亦珍一，俞亦贵满是皱纹的脸上拧了下，作势跺下脚。

“四哥…”

“好闺女，可苦了你，苦了孩儿了。姓鲁的当年俺瞅着他就不是个好东西，整天东家蹿到西家，偷耍，装蒜不着调…”

“呵呵…”被舅舅的话给逗乐了，占笑“权四他还可想生个闺女呢，我俩已经有了一个小了，再添一个闺女也是好的。”

大概不太确定占知不知六年前的往事，他连续说了好几个“他是”都没有把话给接下去。见到这个状况，占知他肯定也知那件事了，觉得没有什么可瞒他的了，就把当初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顺便把鲁有德拐卖小十三的事儿也给他讲了。

听完，俞亦贵只剩一声叹息。

“氓！”

这一次占书的葬礼办得很隆重，就连远在依兰的舅舅也过来了。

下面的话她说不来，满噙着泪儿，却换得他扬轻笑，拍着她的后背抱在怀。

“好了好了，还准备哭鼻呢？可是你再动又有什么用？你老早就对老以相许过了，现在可没别的筹码，好好给我乖媳妇儿，等女儿生了，咱俩再一偿夙愿，夜夜不空。”

末了，他又伸一双有着豁的糙手心来，轻轻地拍了拍一下占的手背，重重的叹了一气。

下了山，权少皇有事儿要办，径直离去了。

舅妈比舅舅明一，可也是一个老实的妇人。她惊了一下，就像那钱手似的，赶把手缩到背后去，小心翼翼地瞄了舅舅一，直摇。

看舅舅把她想不起来，自动脑补成了车祸事故，占也没有去解释，只沉默了一下又问。

。面对这样儿的呵护，她声音有些哽咽。

“那除了他，你还见过我跟别的人在一块儿吗？”

舅舅疑惑地皱了下眉，显然有没反应过来“上回俺来城里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小家伙儿，难他就是…？”迟疑了一下，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惊了一下“他是…他是…？”

这里人多嘴杂，占也不好说得太多。只是，在舅舅的面前，她也又不好意思撒谎，只顾左右而言它地说：“他犯了一事儿，还在看守所里收押着，等法院的判决呢。的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还得再等结果吧。”

“别的？啥人儿？”

知舅舅是个老实又心慈的，占见多的事儿也问不来，也就止住了话题，拉着他聊了一会儿别的家长里短。直到临离开之前，她才笑着将包里特地带过来的一张银行卡取来递到了舅妈的手上。

“有一个小了？”

“小幺，你这个事，舅是知的。舅也不是有意想要瞒你，俺第一回见到你姑爷的时候，就觉得他瞧着面熟。有心想问问吧，一来抹不开面儿，又不敢确定，二来怕你知了，会伤心就没好张。你今儿问了，舅就告诉你。六年前在依兰，我见到过他跟你在一块儿。还有你那个孩儿的事，俺也是知的。你了车祸，后来撞坏了脑…”

“舅舅，这一回都冬了，地里也没啥事儿，你和舅妈可以在京都多玩儿一段时间再回去了吧？”

“小幺啊，姓鲁的咋回事儿？”

“行

噼里啪啦地批评着鲁有德的十万条罪例，占听着，只递给她一个激的神。为了维护俞亦珍的面，他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挑下一眉梢问。

舅舅老实一个人，不会撒谎。她这么一问，他顿时胀红了脸，似乎特别不好意思，说话都有儿支吾了起来。

在舅舅的面前，她故意表现得很轻松，可舅舅的脸却很凝重。

见到老婆这么说，舅舅微笑着，像是对她满意。

占在孙青的陪同下，回到了俞亦珍的住。了屋，她没有理会鲁芒抛过来的冷，只安了几句已经哭了双的老妈，就笑眯眯地拉过来心事重重的舅舅和舅妈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