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笑：“这样的话多谢姨丈。一千的呢，怎么换？”

“阿标啊，”陈云清又接着问“你哥没给你带些港币回来？”

只听陈云清说：“阿标，你姨说的你可能不明白。你也不是外人，外人再多的钱我也不会教他。我说给你听吧，举个例，你就明白了。像我们港币币的，有时有大钱赚，就是赚不到，睁睁看着别人赚钱。为啥，没大本钱啊。现在有时碰到要换两三万外币的，只好跟别人借利贷，时间的时候一分一分半利都要跟别人借。阿标啊，你说，要是自己有的话，还用的着跟别人借吗？自己也可以放利贷了，赚钱。”

“这都不明白，我的好外甥哟，你是装傻呢还是真的不明白？”慧珠急。

“我不知现在换多少，你比别人一个又是多少？”

“姨丈，我不明白，家里的港币换的要比圳两三个，怎么会这么呢，你们为什么不去圳收？”

到了此时，标才完全听明白他们说的话。不过他不明白小姨和姨丈问什么要说利贷的事给他听，是不是想他有两分钱也借给他们，让他们去转放利贷？他心里多了几分警惕，自己的那钱，还有妹妹爸妈的，都不能借给人，利息再他也不要。

“好，喝茶，喝茶。”陈云清大喜过望，又叮嘱：“记得明天准时来啊，要不然我借了别人的利贷白付利息了。”

“说实话吧，你不是外人，自己外甥，你和我换，比别人一个，怎么样？”陈云清亮光。

“姨丈，我手里有一万多一港币要换。说清楚啊，这些钱不全是我的，我没这么多。”

“有，不多。”标心想如果说没有，说不过去。“姨丈，现在一百块钱换多少人民币？”

“是真的不明白。”标笑。

“好，说实话吧，今天的价港币换人民币五十五，我给你五十六，你看行吗？”陈云清说，指着自己又摇摇手：“为了自己的外甥，我自己少赚些甚至不赚都行。”

“这里收的外币，都到沙镇走私贩手里去了。这里价格低几个，是收的人多，收的人相互抬价造成的。你想想，你五十三，我五十四，他五十五，你跟谁换？肯定跟的换，是不是？圳地方不同，这个价，没人换。再说了，港客这么多，上上下下的多少人啊，还愁没得换啊。你说到圳去收，拿回来，没个十万二十万的本钱，谁敢去？收个一两万的还不够路费，不用我算给你听，你也算得来。话有说回来，带个十万二十万的到圳街边去倒换港币，不怕政府啊没收啊？真的大老板要换十几上百万港币的，也不会到街边去找人换，像我们这些人也遇不到那样的大老板。还有这东西啊，越大风险就越大。走私贩要筹钱了，价就了，没有的时候就跌，说穿了，是天天价格不同，上串下的。沙那边什么价，一天上下午两次传到长安镇来，隔夜还不知是升还是跌。就是你现在手有了，我跟你收，少量的还可以，赌一赌明天升，最起码不跌或者跌它一个；多了我也没那本钱。”

“就依姨丈的话。”

陈云清和慧珠一听外甥有一万多港币要换，兴奋起来，费了这么多，臭小最后还是说了有港币要换，没白费和这壶茶。慧珠忙倒茶给外甥，叫他喝茶，十分殷勤。陈云清笑说：“阿标，你放心好了，你姨丈和你小姨，不会多嘴的。你有钱，我们替你兴，你常来你姨丈家里坐就是了。话说回来，姨丈不怕你笑话，你姨丈一辈在黑市搞这些投机倒把的事，一万块钱都拿不。你一下要换一万多港币，你姨丈没这么多钱。这样吧，你明天早上十钟准时来姨丈家里，我明天早上先跟别人借些钱，你说好吗？”

“一千的五百七十，我给你也是加一，五百八。”

陈云清说起倒换外币，若悬河，滔滔不绝。标是第一次听他姨丈说这么多倒换外币的知识，这都是因为他手里有港币，他姨丈才跟说这么多的。他想就是自己找到沙走私贩跟他们直接换，可能会多赚些，但风险也存在，你跟走私贩不熟悉，不怕他们骗你？想到这里，标心，钱是大家赚的，姨丈赚些也应该，只要他的价钱不会比别人低就行，毕竟安全是第一，哥也说了港币找姨丈换。于是说：

说，借给你容易，还钱要我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