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了枝杏花银簪给四姑娘,然后冬寻跟我说了这么个方子。”她犹疑半响,蓦然眼色亮,笑了道:“杏花簪子!姑娘你是借那枝杏花簪子问冬寻,四姑娘打算什么时候过墙对不对?”
若兰抿嘴笑,微微颌首。
猜中了的锦儿脸兴色,继续道:“然后冬寻说的那味味药,其实是取字面,金通今,今夜合欢,就是说四姑娘打算今儿晚就爬墙!所以姑娘才会中午时分便将丁妈妈遣了出府。”
“不错,”若兰将手里的牛角梳放到边,人微微朝后躺着,锦儿连忙又拿了干的布的帕子替她拭半干的头发,若兰便笑了道:“虽说笨了点,到也不是朽木不可雕!”
锦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若兰默了默,却是敛了笑,沉声道:“若说丁妈妈能躲过今晚,到真是运气的缘故。我原是想着让她去外面与顾师傅商量着怎么安排冬寻的后事,既然,我答应了冬寻,要给她个好归宿,那就不能食言。到不曾想…”若兰唇角微勾,冷笑道:“到不曾想,阴差阳错的躲过了司秀英的算计!”
“姑娘,接来怎么办?”锦儿脸忧虑的道:“虽说,这次我们粉碎了太太的阴谋,顺带阴了四姑娘把,可她们那边计不成必生二计,这往后的日子还长,姑娘日在这府里,就日得提防着。什么时候是个头!”
是啊!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这府里,只要她还在,只要司秀英在,两人间的你来我往便没有结束的时候!直到某天,她二人中的人离开了这片战场。
“别的到还好说,”锦儿叹气道:“怕的就是她在姑娘的婚嫁之事做手脚,偏生老爷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她那边枕头风吹,老爷怕是连姑娘姓什么都忘了!”
“有什么办法呢!”若兰苦笑道:“谁让我连个依仗的人都没有,哪怕外祖家还有个人在也好啊!”“其实法子到也有。”锦儿咬牙眉宇间闪过抹狠戾。“将她屋里的紫述香换换便是了。”
若兰身子僵。
锦儿的意思,她自是听明白了,既然是不死不休的局,只要方死了,这局也就解了!
只,真的要沾染人命吗?
若兰光落在自己娇小白皙的手指,如玉的莹润在灯泛着温润的色泽,十指纤纤,刹是好看!
“还不到那步!”若兰叹了口气,将手缓缓交握,感受着掌心间的温暖,轻声道:“从前她有千百次机会,能让我无声无息死去。既然她不曾,那我也不能!”
锦儿沉沉的叹了口气。
“你也不许!”若兰蓦的头,光锐利的盯了锦儿看,字句道:“我知道你和丁妈妈为我,什么都能做。可是,这件事,不许。”
锦儿低了头,厚厚的刘海遮住了她半的额头,还有半便隐在若明若暗的光影中,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态。
“锦儿!”
锦儿无奈,只得抬起头看向若兰“是,奴婢记住了。”
若兰这才长出了口气。看了看天色不早了,起身道:“不早了,早些歇了吧。”
“是,奴婢去给您铺床。”
夜里,若兰躺在床,却是直睡不着。
她知道严格的意义来说,她真的不算是个好人!
可是,她有自己的底线。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她都不想手沾染人命!更别说,那个人还是她曾经亲亲热热喊了数年“娘亲”的那个人!尽管,她让自己很痛苦,很烦恼,可是,这也不代表,她便可以结束她的生命!
转辗反侧,待得她有了睡意时,窗边已然生起薄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