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李警司回到会议室，就连苗长官都发现他的脸有些不对劲。

夜总会，阮雄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叼着雪茄，电视里正在播放荔枝角的驳火大案，满街的狼藉让这位曾经在台北黑叱咤一时的豪杰也为之动容，那几个过江龙，果然是狠角，这人可万万留不得。

脑后传来“啪塔”一声，阮雄慢慢放下了手枪，举起了双手。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李警司和苗长官同时拿手机。

弹取，血从弹孔里了来，刘光用止血钳夹住伤，打开冰箱拿一袋带着珠的血浆，帮上官谨挂上，开始输血，然后清理，包扎伤，作台下面是带的，直接推到卧室，把昏迷中的上官谨放到床上，回到厨房用打开龙，清洗作台，血迹统统冲了下，沾了血的纱布和械丢垃圾桶。

千四百尺，地方宽敞的吓人，厨房尤其装潢的奂，一的不锈钢作台，四开门超大冰箱，瓷砖地面一尘不染，天板上的灯灿烂无比，仔细看其实是个无影灯。

李警司神更加严峻了，忽然手机再度响起，这回是李警司的电话，他看了看号码不禁动容，快步来到走廊无人，咳一声清清嗓这才接了电话。

说完放下了电话，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走到桌旁，从屉里拿一把短筒左手枪，抖开弹膛看了看，又拿起桌上的对讲机说：“阿杰，让兄弟们准备事。”

…

刘光把推完的针剂丢了垃圾桶，用无菌手术巾盖在伤员上，只伤位置，万幸，击中上官谨的是一枚穿透汽车钢板后乏力的弹，钻腰肤脂肪后没有继续，所以血了不少，并无大碍。

死的人基本确定了份，其中五个杀手是前驻港英军中的华籍士兵和廓尔喀士兵，以及混黑的大圈仔，还有一个司机是合连胜大哥阮雄的小弟仔，伤者的份就复杂多了，一个是西九龙重案组的梁骁督察，还有一个是曰本古川商社的级经理荒木直人，据保安科的资料显示，这个曰本人实际上是个间谍。

“长好，我是保安科小李。”

上官谨躺在冰凉的厨房案板上，看着刘光用手术剪刀剪开自己的外衣，吃力的笑：“怎么觉像是上了屠宰场的猪。”

阮雄拿起电话打给程国驹：“驹爷，看电视。”

完这些，刘光又从冰箱里拿几盒西冷排和盒装的黄油，着煤气灶放上平锅，开始煎。

梁骁虽然穿了防弹衣，但是肋骨被弹的冲击力打断扎伤了肺，还在医院抢救之中，荒木直人伤得更重，一枚步枪弹击中了他的腰，在里打了几个，搅了个稀烂，估计是没得救了，现在还在尽力当中。

刘光把上官谨抗了厨房，往作台上一撂，脱下鞋扔了去，打开柜拿防菌罩衣穿上，上帽和罩，仔细洗了手，从柜里拿一整手术械来，全都是无菌包装未开封的。

刘光却不笑，和蔼的问：“你什么血型？”

“不好意思，是我的。”苗长官接了电话，嗯了几声挂断对李警司说：“去夜总会的伙计说，阮雄在房间里自杀了。”

…

“多年情，给你留个全尸。”龅牙狼轻蔑的说着，把发完的左枪到了阮雄的手里，施施然的去了。

“李警司，有什么展？”

对讲机里传来一阵噪音，然后是阿杰惊慌的声音：“雄哥，条来了。”

警察、杀手、黑社会、间谍，九七回归之前丢失的军用枪械，华籍英军，这些要素让苗长官疼脑涨，本找不到线索，保安科的伙计们把现场照片放大若倍，贴满整个会议室，不断播放着现场视频监控，期望从中找到线索，每个人都在烟，每个人都在思索。

西九龙总区，重案组办公室，电话传真手机电台声作一团，各资料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资料越多，这案就显得越不简单。

苗长官艰难地咽了一唾沫，不敢再问了。

弹孔很小，刘光用镊探去住弹，轻轻拿了来，这是一枚已经变形的九毫米手枪弹，应该是斯特灵冲锋枪发的，弹已经变形，呈蘑菇状，落在不锈钢盘里发清脆的声音。

“是，明白。”

“这样才乖嘛，雄哥。”龅牙狼从背后转了来，手里拿着一把机大张的黑星，顺手抓起桌上的左看了看。

“B型。”上官谨说完就昏了过去。

李泽坤苦笑：“长打来的电话，和梁骁在一起的两个人，是中联办的客人。”

“阿狼，听我说，咱们兄弟认识也有不少年了…”阮雄情真意切的说着，话音未落，龅牙狼抬手一枪，弹正从阮雄的嘴里穿过，后颈飙一血箭，人像麻袋一样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