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你原来住的帐篷。”

狂舞的风雪得程汐险些跌倒，她缓过来，猛然打了个惊颤，弯腰从雪地上捡起那一小颗幽蓝珠碎片，指尖早就冻得通红，一个没注意，尖锐的碎片尖角刺破了指尖，一颗圆鲜红的血珠噗地迸，斜在雪地上，开一朵妖冶的红。

柔声轻劝，但程汐的泪却非但没有止住，反而更加猖獗地涌来。她不傻，怎么会平白无故现，而且还要带她回军营？是冥真，是冥真让他来的。

程汐淡淡摇，哑着声音问：“萧枫岑怎么样了？”

十指连心，破指之痛使得程汐混麻木的心神陡然一，她狠狠了个激灵，猛然想起帐篷里的萧枫岑，连忙抬望向茫茫无际的雪海，方向依旧模糊不清，心里顿时又急又慌，却也只能无措地原地直打旋转。腔里憋了一酸楚，一个没忍住，泪又小溪般淌下来。

萧枫岑一怔，随即连忙咬双，是把涌到嗓的吼声卡住了往肚里回吞。

想到这里，程汐焦急地问：“他现在在哪里？”

程汐愕然呆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冥真迅消失的方向，良久良久，一直没有撤离。

那是程汐的泪。

苍烨茗话音未落，程汐已然风一般一闪而逝，望着她飞消失的方向，苍烨茗底骤然暗郁沉沉。

僵住背脊，双手打开在空中停了停，犹豫片刻，握成拳重新垂回侧。

“汐！”到的时候，正是程汐最无助的时刻，听到叫声，她霍然一个旋，泪朦胧中爆丝丝亮光。

就在他登直了预备好再一次嘶号力的时候“吧嗒”一声轻响，一滴温的低落在他手臂上。

他的汐儿，他不要她哭，她守护了他那么多年，这一回，能不能换他守护她？他不能让她为他掉泪，他说过要好好对她的。再痛，再难熬，只要是为了她，他都可以忍受。

这短短一日，她几乎把她十年里所有忍住了没抒的泪全放开了来。

萧枫岑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以为最艰难的病阶段已经过去了，可不知为什么，以前程汐的靠近会使他觉得通舒畅澄澈，可今天，她一接近他，他内的暴躁因就像打了激素一般亢奋不已。

“放心吧，刚刚已经压制住他了，虽然没办法使他摆脱痛苦，但至少阻止住他继续伤害自己了。”

“萧枫岑…萧枫岑…”程汐看着这样的萧枫岑，更加难过地说不话来，只能住他攥成拳的手，一声一声，颤着声音喊他的名字。

在一边看候的小兵吓得脸一白，刚要去求助，程汐急急冲来。

不够，这样还远远不够，等着吧，品灵，这不过是个开始。

走在回自己帐篷的路上，程汐想了很多事，大分是关于和冥真在一起的回忆，其中又以十年前两人在暗冥教相的岁月居多，想着想着，她忍不住又要落泪。心神恍惚间，连苍烨茗站到她前都没有觉。

“…”程汐哽咽着扑的怀抱。

程汐明白他的意思，应该是已经把萧枫岑抓住绑起来了，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忽的，她想到过去自己既然可以压制萧枫岑毒，那么现在会不会她在他边，他的痛苦会减少一？

轻轻一叹，冥真终是没有再回看程汐一，形一晃，突地消失了踪迹。

“汐儿，你去哪里了？你…没事吧？”苍烨茗问得小心翼翼，目光闪躲着不敢接程汐通红的睛。

红雾一闪，邪王薄雾般轻盈的影幻影般在她后一飘而过。霎时，清冷的寒风突地加重力，雪被得狂舞起来。

听到程汐的声音，萧枫岑越激动，额以及脖颈上暴现数壮的青，面上除了黑气开始涌现一片片压抑的紫，嘶号声也变得愈加尖哑悲壮。

调教她，总有一天她会相信他对她的心意是真诚的。

“萧枫岑…”程汐跪趴到床榻边，看着手脚被铁链缠绕住禁锢在床板上，通黑状如地狱死尸的萧枫岑，咙一梗，除了叫他的名字，竟是一句别的话都说不来。

这样是什么意思？给一掌再惺惺作态地问候一声吗？程汐捂着麻痛到快要失去直觉的心，哽咽着，酸涩地说不话来。

冥真想到这里，心情稍有些平复，暗叹还好，邪王并没有伤害她，他真怕邪王说的一劳永逸是要让她彻底消失。

“乖了，不哭了，我带你回军营。”

程汐还没掀开帐帘，萧枫岑就受到了，他原本已无力挣扎，但突然间却又重新充满了力量，暴吼一声，他开始拼命挣扎，困住他手脚的铁链被拉扯地咯咯直响。

没再说什么，只轻轻叹了气，搂住程汐的腰，施展翔术将她往军营方向带，等视线里可以看到军营时，他就将她放下，自己则悄无声息地离开。